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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連忙坐的更停止了一些:“請先生問。”嘴唇抿得緊緊的,顯然是面對這個父皇請來的黑臉先生,為先前走神的行為感到有些心虛了。
“將此文通篇背誦一遍。”
這個簡單,皇家的教育雖遠不如世家,但是如“三百千”此等啟蒙的讀物卻是早就爛熟於胸的,按照進度,現如今應當講《論語》了,奈何今日這位先生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竟重新將他們當做幾年前的孩童一般,講著幼稚發笑的東西。心中雖然不以為然,但是到底是遵命開始背誦了:
“………………孤陋寡聞,愚蒙等誚。謂語助者,焉哉乎也。”沒什麼磕絆地就通篇完整地通背了下來。
“龍師火帝,鳥官人皇。是為何意?”
“龍師,伏羲氏也;火帝,神農氏也。鳥官為少昊氏,人皇乃女媧氏。”這麼簡單的問題,太子還是知道的。
先生又問:“四大五常為何,請殿下釋疑。”
太子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怎麼總是問他?但是這是父皇特意為他請來的授業之師,他一貫來尊敬,是以還是恭敬地開口答道:“四大是指地水風火,五常乃是仁義禮智信。又言天地親師為四大,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是為五倫。”
“善哉。”先生面帶欣慰之色地點了點頭,又道,“恭惟鞠養,豈敢毀傷。知錯能改,得能莫忘。爾等可記住了?”即一言一行都要符合四大五常,誠敬地想著父母恩德,不可以毀壞損傷它。知道自己的過錯,一定要改正,不要放棄。
正所謂一言驚醒夢中人,真是再合適沒有了。太子殿下不受待見,這幾乎已經是滿朝文武認定了的事實了,皇帝的任何一個舉動,都能夠讓這位未至束髮之年的皇儲心驚膽戰,不敢有半點兒的行差踏錯。而不久前胞姐陽石公主與庶妹真定公主那一場還未開始就已經宣告結束的爭鋒更是讓這位年少的太子殿下又是憤懣又是驚駭,只覺得自己身如浮萍,約莫是要完蛋了。外人或許只覺得他多思多慮,只是也只有真正身在其境的人才能明白到那種日日夜夜擔驚受怕的顫抖感覺,真的不可與人說……
皇后自從去歲大病一場後,整個人就跟皈依了佛門似的,王貴妃已經協理六宮數月之久,太子只覺得自己的領地越來越小,近半個多月來,自然是恍恍惚惚,因而今日裡才引得先生的警示以及勸導。
“記住了。”侍讀們也聽出了一些門道來,卻是不能不這樣回答。
太子張了張口,無言以對,默默地坐了下來,翻開了先生接下來準備講的《論語》。
向學齋的朗朗讀書聲傳出了配殿,今日興致所至過來東宮,欲要考察一番兒子是否用心向學的崇武帝恰巧就在這個時間帶著不多的侍從護衛,往東宮而來。東宮其實並不僅僅只是一個宮殿,而是與皇帝居住的太極宮一般,是由數個大小宮殿組成的一個宮殿群。崇武帝這次本就有些微服的意思在裡頭,便不許人通傳,打算悄悄的來,悄悄的走,而他御極三十載,旁的不說,單論對宮廷亦或是外庭的掌控力度還是十分強悍的,令行即止,鮮少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通風報信,更何況不過是父親私下裡看看兒子,又有什麼好報的呢?
一群人慢悠悠地晃過儲宮的主殿,在東配殿的庭院前就能聽到清亮的讀書聲,以及先生對於句讀的解釋,大意的剖析等等,從特殊的角度看過去,除了一名坐在太子右後方位置的侍讀在旁若無人地睡大覺之外,其餘人等不論是否神遊天外,眼睛倒是都炯炯地望著先生,顯得十分認真。總之,看到了兒子認真讀書,崇武帝還是有幾分欣慰的,不過再看那位睡大覺的侍讀,就覺著有些礙眼了,遂壓低了聲音,有些不太高興地詢問左右:“那人是誰?”
崇武帝身邊帶的是內廷太監總管韓典還有四五個小鑾儀衛,無一例外,皆是不到十五歲且風姿秀美的小小少年郎,能被皇帝放在眼前,說明能量還是不小的,無一例外是心腹重臣家的子弟,當中就有邵啟邵三郎。鑾儀衛亦屬於大興朝十六衛軍,乃是皇帝的門面,出行、上朝都要這群漂亮的小子開道,彰顯皇家氣象。當然了,這只是朝中子弟們的廕庇晉身之所,為的就是皇帝記住自家孩子,以後升職之類的好事兒能被想到,自家再稍稍運作,將來也是不差的。
只聽韓典韓公公同樣輕聲答道:“奴瞧著像是御史大夫家的二郎君呢。”
“簡直豈有此理。”崇武帝的臉有些黑,心道作為侍讀竟然在課堂上睡了過去,不尊師不重道!韓典知曉皇帝這是怒了,作為宦官,還是在一個“皇帝極其防備閹豎”大前提下的內廷大太監,此時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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