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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淺媚正想要不要忍耐一晚,不去理會這些人時,離她最近的那男人已摸上她的臉,叫道:“喂,喂,兄弟們,莫不是土地老爺送上來給我們享用的小仙女?”
可淺媚大怒,閃臉躲過那人爪子,揚手一鞭已經抽了過去。
那人靠得極近,這一下沒能閃過,發出一聲慘叫。
其他人一驚,忙過來按抓可淺媚時,可淺媚已站起身,一手拎過自己的包袱,一手已甩出鞭子,喝道:“都給我滾!”
她身手不錯,即便懷著身孕,想趕走這樣幾個尋常的壯漢應該該不困難。
但問題時,等她和這些人交上手,她驀地發現,這些人如果不是土匪,就是受過訓練的軍士,絕不是尋常的壯漢。
他們竟然能在逼仄的空間裡閃避開她的鞭子,並伺機反擊。
“抓住她,抓住她!好夠味兒的妞兒!”
一雙雙眼睛裡閃爍的光芒,如此邪惡,如此熟悉……
她想起了害死母親和姐姐的那些大周兵卒,以及把十二歲的她按到地上的禽。獸。
驟然間,恐懼像一隻手扼住了脖頸,甚至比死亡更可怕。
她尖叫著,拿鞭子狠命地抽出一條血路,向外衝去。
不過是尋常的馬鞭,經不起她這等使力,很快斷了;總算這時候,她終於奪路衝出,踉踉蹌蹌奔向自己的馬匹,慌亂跳上馬去,拍馬便跑。
身後,是那些忽然間變成了禽。獸的男人在暴風雪裡興奮地嚎叫著:“快追,追她回來……”
而馬廝聲起,凌亂的馬蹄聲此起彼落,匯合成混亂的一團,鼓點般敲擊在心口。
她感覺不出呼嘯而來的北風的刺骨寒意,也感覺不到雪霰鋪頭蓋臉打過來的疼痛,只是咬了牙,拍馬向前飛奔。
不知奔了多久,也不知奔到了哪裡,那步步逼迫而來的馬蹄聲終於遠了。
她滿背都是汗水,轉過頭看看自己身後,雪花紛揚中,只有自己的一行馬蹄在路上延伸。
算是逃脫了嗎?
她驚魂未定,還未及鬆一口氣,腹中一陣絞痛,把她疼得差點栽下馬去。
顫抖的手勉強勒住馬,努力要下馬來,腳上已經失力。
一頭栽倒在雪地裡時,她唯一的神智,竟是緊緊護住自己的腹部,護住她原先想放棄的孩子……
天,黑漆漆;雪,白茫茫。
而她滾在雪地裡,在滿眼的黑和白交替間,蜷緊身體承受著腹中一陣陣抽搐般的疼痛……
“孩子,別走。我再不會不要你了……”
她無聲地說著,看著馬兒不耐煩地打著響鼻,慢慢從跟前踱走。
“我已經放開他了,我不想再放開你……”
她看著大雪茫茫,一片一片落下,落葉般慢慢將她覆滿。
“這世界這樣孤獨,這樣安靜,要不,我帶你一起走?”
她盯著深杳的漆黑天幕,眼前時遠時近,只飄忽著一張英秀好看的面容。
鳳眸含情,笑意淺淺。他向她伸出雙臂,送予她溫暖的懷抱,柔柔地喚道:“淺媚,淺媚,我是你的夫婿……”
“天霄,天霄,我是你的妻子。可我愛不動了,愛不動了……”
她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一覺睡得很長,很舒適。
彷彿又回到了怡清宮,陽春三月的明媚陽光裡,他親吻她的面龐,她傾聽他的心跳。
歌舞樽前,笑語花下;鳳枕鸞帷,魚水相知。
道不盡深憐蜜愛,度不完良辰美景。
“天霄,天霄……”
她輕輕地喚,小心翼翼,傾盡柔情。
“小妹子,小妹子快醒來!”
一個利落卻好聽的女聲打斷了她的呼喚,也打斷了她的夢境。
但包圍她的融融暖意卻沒有消失。
她倦倦地睜開眼,看到了一個高高顴骨收拾得十分清爽的婦人正端了一碗湯笑眯眯地扶她起來。
她的身後,尚有一個少年站著,十六七歲模樣,長得甚是清秀,正驚喜地叫道:“醒了,醒了!”
可淺媚迷惑地轉動眼眸,然後猛地記起那些禽獸般的追兵,以及落地時的腹疼,慌忙伸手摸向腹部。
那婦人已笑道:“沒事,只是胎氣受了些振動,你自己又著了涼,這會兒身子很虛弱,孩子是保住了,不妨事的。”
想著夜間的驚險,可淺媚有些不相信地反覆撫摩著自己仍然悶疼著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