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2/4 頁)
唐天霄這才睜了眼,嘖嘖道:“怪道人家說你是奸妃,瞧你這恃寵生驕目無君上的模樣,換哪個皇帝都該把你這顆小頭顱砍下來盛酒了!”
可淺媚明知他私底下不拘俗禮,也從不聽那些閒話,依然背對著他,閉眼假寐。
唐天霄揉著她的肩,淡淡道:“我這樣做自有我的道理。——這後宮也太鬧了,也該平靜平靜了。”
可淺媚怔了怔。
她有些疑心唐天霄是不是在說她鬧,可聽口吻又不像。
可後宮眾妃嬪,除了她驕縱些,一個個都溫良賢淑得很。
——哪怕沈皇后驕橫狠毒,明著暗著害了好幾個妃嬪,還把兩個生得好些的宮女逼得投了井,她依舊是周帝和太后口中母儀天下的“賢后”。
如果不是唐天霄全心維護,連可淺媚也差點被害得冤死在大牢中了。
她轉過身,試探著問他:“怎樣才算後宮平靜?”
唐天霄黑眸明淨安謐,靜靜地注視她片刻,唇邊揚開柔得宛若要化開般的笑容,輕輕道:“後宮再沒有一個人礙你的眼,也沒有一個人阻止你與我廝守一生,便算平靜了。”
她還是不太明白,心跳卻似漏了一拍,仰頭望他那張俊秀寧靜的面龐,笑盈盈道:“我現在便已過得很快活。”
唐天霄便不說話,只將她更緊地擁到懷裡。
許久,她以為他已經睡著時,他忽然低聲道:“廿八那日沈皇后生辰,你也備上一份禮物,親自過去道賀吧!”
可淺媚脊背僵了僵,哼了一聲,道:“我不去。”
沈皇后是正宮皇后,若按宮中禮數,她的生辰,諸妃嬪須得按等級品服大妝晉見道賀。
但可淺媚是異族人,入宮伊始唐天霄便發了話,不必以規矩禮儀相約束;後來經了大鬧熹慶宮和盜取兵防圖之事,可淺媚已將沈皇后視若仇雔,偶爾在宮中相逢,竟是視若無睹,再不行禮。
唐天霄明擺是護著她,沈家又曾被他反將了一軍,故而沈皇后也是無可奈何,又懼著不知何時回到她腰間的長鞭,再不敢發作。
在可淺媚看來,她沒在皇后生辰之日燒高香求她早登極樂便很厚道了。
唐天霄並不意外她的拒絕,只是柔聲道:“我曉得你不願意去。可如果是我希望你去呢?如果我要你衝著我走這一遭呢?”
可淺媚猜不透他在打什麼主意,納悶問道:“可到底是為什麼呢?我沒覺得你多怕沈家,更沒覺得多喜歡她……”
唐天霄沒有回答。
又過了很久,很久,可淺媚也已睡意朦朧漸入夢鄉的時候,唐天霄惋惜般輕嘆道:“便讓她……快快活活過完最後一個生辰罷……”
她一驚,忙睜眼看時,他卻安寧地闔著眼,呼吸均勻悠長,似早已沉睡。
多半是她太憎惡沈皇后,做夢都盼著她死,才夢著唐天霄說這樣的話吧?
她擦擦自己鼻尖的汗珠,繼續埋在他懷裡睡覺。
天氣漸漸炎熱,其實兩人貼得太近睡覺並不舒服。可她極貪戀他身上乾淨而陽光的氣息,再不願離開分毫。
而他抱著她,也似睡得得格外香甜。
但這晚可淺媚睡得卻不好。
或者說,突然之間便惡劣起來。
彷彿有一道岩漿沉緩有力地淌來,炙熱,鮮紅,灼烈得像火,無聲無息地撲向她。
而她像忽然變成了一棵樹,一塊石頭,腳下紮了根般動彈不得,眼睜睜地熔化著的岩漿將她淹沒,張開嘴失聲叫著,卻連聲音都被湧上來的岩漿堵住了。
並沒有想像中的火燒火燎的疼痛,卻有不知從哪裡鑽出來的烈意如焚,把五臟六腑都燙得糾結扭曲起來。
她驚慌失措地試圖從禁錮住自己的岩漿中逃脫,努力曲起自己的關節,狠狠向外甩著。
終於能掙動了。
她聽到自己揮舞手腳掙出岩漿時惶恐尖厲的大喊聲,然後聽到了另一個聲音,焦急地高喊著自己名字。
燈蛾驚火,堪嘆未了人
“淺媚,淺媚!醒醒,快醒醒!”
她睜開眼,眼前昏黑了好一會兒,才看清唐天霄那張放大的臉。
他正喚著她的名字急急地晃著她。
她的身體被他抱在懷裡,雙手被他抓緊了貼在胸前無法再揮動,但自由的雙腳正以凌亂的節奏快速地拍著床板。
“淺媚!”
他再喚她。
她終於安靜下來,黑眼睛迷茫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