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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綰了個小髻,用三支一模一樣的紅瑪瑙小蘭花簪子別住,下面的頭髮一總編起,末梢以紅絲帶繫住,也以紅瑪瑙珠墜著,自然地垂於前胸,配著她明豔妍麗的面龐,竟奇異地映亮了質華無華的衣裙。
自在飛花,紫陌紅塵笑(十二)
何況那樣纖巧的身段,正騎於異常高大的駿馬之上;何況一路同行的,亦是氣度優雅華貴的俊秀男子。
註定了萬眾矚目。
在狀元樓包了個單間嚐了幾道招牌菜,一行人便匆匆離去,竟是疾馳而行,徑出城門。
唐天祺笑道:“真沒想到天霄哥哥這回娶了個高手回來,這騎術只怕我們幾個都不及。”
唐天霄對著城外芳草紫陌,瞥了一眼又落到後面和莊碧嵐聊得正開心的可淺媚,說道:“下回得坐馬車出城。有人也太會招蜂引蝶了!”
他的身聲不高,卻吐字清晰。
此時他們已遠離鬧市,放緩了速度徐徐而行,在他身後的可淺媚等人不可能聽不到他的話。
可惜可淺媚根本沒顧得上他在說什麼。
她正在笑著問莊碧嵐:“你家的蓮池有多大?深不深?除了你那位妹妹,還有沒有別人摔下去過?”
莊碧嵐卻已留意到了唐天霄神色不對,忙道:“咳……這個以後再聊吧,公子似乎正等著和你說話。”
可淺媚便似有點失望,嘀咕道:“他真要和我說話,天天都能見著。這會兒又急著喊我說什麼話……”
雖這般說著,可她到底還記得,這天下似乎就她這位至尊無上的夫君有資格把任何人呼來喝去了。
她拍馬奔過去,問唐天霄道:“天霄,你叫我啊?”
她雖來自北方蠻夷之地,聲音卻清脆悅耳,並略帶著江南吳語的那種軟儂,頭一次聽她這般喚出自己的名字,唐天霄竟聽得心神一蕩。
好一會兒,他才慢悠悠道:“碧嵐家中有個美嬌娘守著呢,你若引得我們莊聖人動了凡心,他們家那位大約就要找我算帳了!”
可淺媚並無出身名門高第的驕嬌之氣,北赫也不像中原這樣注重門第等級觀念,入宮後便常和下等的宮女太監混在一起,宮中主子們的或真或假或半真半假的故事卻聽得不少。
她聞言立刻道:“是那位雅意姑娘嗎?你封了人家做什麼虞國夫人,不就是不許人家成為交王世子夫人嗎?她為我找莊大哥說幾句話就找你算帳,不是討沒趣兒嗎?”
唐天霄聽她口吻,立時知道她必是聽說過他和南雅意的事,頓時窘迫,慍道:“那你繼續陪他說話去吧!”
可淺媚雖是爽直潑辣,卻不是沒頭腦,看出唐天霄不悅,便不敢再說,只緊緊跟在唐天霄身後,再也不敢等著莊碧嵐同行了。
唐天霄略覺安慰,旋即想起她不過是懼怕帝王之威才不得已約束自己行為,又覺懊惱,連身畔旖旎春景都無心觀賞了。
雨亂雲迷,誤斷同心鬟(一)
荊山腳下有著南楚時京畿附近最大的皇家圍場,連帶整座荊山都被劃做禁地。
但楚人講究以文治國,歷代帝王並不擅武,偶有狩獵也不過擺個樣子,以示皇帝文武雙全,非常人可比。
至南楚末帝李明昌時,登基十餘年連皇宮都沒出過,更別說狩獵了,——他唯一一次出宮是出降大周,卻是出宮後再也沒能回宮。
荊山無人狩獵,也便一年比一年草木繁盛,鳥獸眾多,便有平民繞開值守的官兵偷偷進入圍場打獵,往往收穫甚豐,漸漸偷獵成風。
南楚諸帝雖然庸懦無能,對百姓卻還寬仁,聽得官員報告說有人擅闖皇家禁地,索性將值守官兵撤去,聽任山民隨意出入。
後來周人佔了江南,一度曾以鐵血手腕**各地勤王之師,便有百姓念著楚帝的好,始終將周廷視為異族,甚至出現了許多自居為南楚遺民的江南文士,多在百姓中甚有名望。
唐天霄從戰亂中走過,深知得人心的重要,待平定了康侯之亂,政局略略穩定,也便重用杜得盛等文臣,並大量徵召江南名士入朝為官,對待異己分子多用懷柔策略,儘量休養生息,收攬民心。
而這荊山早有百姓聚居,京兆尹奏知此事時,唐天霄也便順手推舟將其劃離皇室範疇,任百姓開圍墾荒,並自由入山行獵砍柴,謀取生計。
但唐氏馬上取的天下,唐天霄自己也有一身好武藝,再不願在京畿附近圈定的苑囿打些放養的獵物,興之所致,有時也會帶上幾名身手高明的心腹悄悄到荊山活動活動筋骨,帶些自己親手打的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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