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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送入鞘中,低聲道:“這次算你贏了。朕的確不夠狠毒,對著你這像毒蛇罌粟一般的女人,也沒法痛下殺手。”
側過臉,他那線條柔和的面龐忽然之間出奇的冷冽。
他道:“朕惹不起你,總躲得起你吧?沒有誰離不開誰。即便你是罌粟,朕也會戒了你!但你也休想在朕的地盤為著別的男人修什麼心養什麼性!朕不好過,也不會讓你舒服!”
他大踏步走了出去,重重地摔上門,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那個溫暖並且充滿烈意的男子軀體離開後,可淺媚的手足軀體都似被地面的涼氣浸得透了,冷得半天動彈不了。
許久,她才坐起身,哆嗦著理理衣衫,扣緊了衣帶,緊緊地抱著肩。
可還是冷,很冷。
夜色襲至,冷風也開始從扇視窗刮入,屋子裡的陳設漸漸籠入黑暗裡。
但竟沒一個人進來點燈。
她向前挪了兩步,抖抖索索地吹亮火摺子,繼續燒唐天霄留下的字紙。
或練的字,或塗的畫,或抄的詩文,都是興之所至,在很開懷時不經意留下的。
他雖阻止她燒燬,可他明明也沒打算留著。
不如燒了乾淨。
一叢叢火苗騰起,熱力便一陣陣地撲來。
她側著耳,在呼呼的風聲裡,似乎聽到了以往這宮裡無所顧忌的一陣陣歡笑。
“淺媚,淺媚,淺媚……”
他抱著她,一聲聲地喚著她,好看的唇雨點般落下,啄在她的面頰和脖頸。
她要麼嬉笑著躲避,要麼搬過他的臉龐,十倍熱烈的吻回去。
“天霄,天霄,天霄……”
這天下,竟好似沒有一個人的名字,呼喚起來有他的名字那般好聽悅耳。
往事已成空,還如醉夢中。
可淺媚輕輕地笑了一聲。
空闊黑暗的屋子裡,她的聲音清脆而突兀,連她自己都吃了一驚。
舉目四望,周圍還是黑漆漆的,連火盆裡也只剩了幾點火星,有氣無力地繚繞著淡淡的煙氣。
所有的歡笑都和那些紙片般,一張一張地燒燎而盡,一星半點也沒剩下。
膝蓋已在地上跪得麻木,身上卻更冷了。
她抱一抱肩,站起身正要去關窗時,門開了。
香兒、桃子炷了燈燭快速步入,卻是一臉驚惶。
她們的身後,跟著十幾名內侍,瞧著大多面生,偶有兩個眼熟的,分明是乾元殿的,卻不曾和她或怡清宮有過交集。
那些太監過來,並不跟她見禮,只催促快快把燈都點上,然後便各自動手,開始收拾她的東西,不論筆墨紙硯還是詩書字畫,不論錦衣華服還是簪餌脂粉,一律扔入預備好的籮筐中,一擔一擔地挑出去。接著,便是唐天霄歷來賞賜的東西,以及她從北赫帶來的嫁妝,也是一箱一箱地抬了出去。
香兒把她拉在牆邊,侷促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低聲道:“娘娘,我們也是沒法,只能奉旨行事。”
可淺媚一動不動地站著,僵直著喉嗓問道:“他要怎麼處置我?”
香兒垂了頭,輕聲答道:“皇上密旨,說……說娘娘可以繼續在這裡住著,但只許待以尋常宮女之禮,所有分例一概削免,所有逾制之物一概收走。並且……終身不得踏出房門一步。”
“哦!”
可淺媚黯淡地笑著,“他既然這麼恨我,何不索性把我送百花樓去?難道真的害怕我給他戴幾頂綠帽子?”
香兒不敢答話。
這時,門外只聞卓銳在說道:“諸位公公,在下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卓銳卻是唐天霄身邊的紅人,那廂便有內侍陪笑答道:“卓護衛有何吩咐?”
卓銳道:“皇上雖說了,令收去一切逾制之物。但有些衣被和器物雖是皇上所賜,並未明文規定低等宮女不許使用,是不是還給她留下來?”
“這……既然卓護衛這麼說,咱家呆會兒再收拾收拾,只要不犯禁忌的,便還發還過來便是!”
可淺媚靜靜地聽著,夜風撩起的髮絲吹拂到臉上,悽黯蒼白的面龐如琉璃所築,輕輕一擊便會碎裂。
桃子摸一摸她的手,給冰得低聲驚呼,急急向香兒道:“香姐姐,得想想法子呀!我們幾個明天就會給調到別的宮去,再也照應不著,只怕娘娘要受委屈!”
香兒瞧著眼前人少些了,悄聲道:“娘娘,俗語有云,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回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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