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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你還是換了男裝跟我過去吧!”
淚咽無聲,薄情如飛絮
兩人情濃之際,難捨難分,她也曾一度裝扮作小太監隨他去前朝走動。
後來有了兵防圖之事,他怕她再落人口舌,她也自知身份尷尬,怕惹人疑忌,便再也沒有改妝去過前朝。
等從荊山回來,她甚至連乾元殿也不去了。
此時聽唐天霄提及,可淺媚便鬆手放開了他,低頭道:“我才不去呢,呆會我找雅意姐姐玩去。前天她還說要做素點心給我吃,說不準我中午就留在那裡嘗她的素點心了!你要不要也去嚐嚐?”
唐天霄皺眉,沉吟道:“嗯,那裡也算清靜。有你陪著她也就行了,我就不去了。”
他轉身走出臥房,走到宮門口又禁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可淺媚正倚著窗欞默默望著他,見他回頭,立刻向他展顏而笑,連院中的老榕都似豔麗起來。
而他的心神,似也在那絢爛的笑容裡搖曳,如滿盛了春日看不盡的美好風光。
這日,待下了朝,唐天霄又留下唐天祺、周紹端等心腹大臣議事,巳時方散。
正待回宮時,唐天祺卻拉住他,遞給他一隻玉龜,讓轉交給可淺媚玩耍。
唐天霄拿起看時,卻是青玉琢就,質地雖是一般,妙在紋路酷似龜甲,沿著那花紋走刀,竟雕作了一隻仰首闊步的小烏龜,韻致天然,活靈活現。
他笑道:“你倒有心,什麼玩意兒都記掛著送她。可這丫頭根本分不出好歹,朕送她一株無價之珍的五尺高珊瑚,被她拿來當作搭衣服的架子了,天曉得什麼時候會給摔得粉碎。你這個給她,若是看得順眼,拿來當個鎮紙,已是給你這個義兄天大的面子了!”
唐天祺道:“她若不喜歡,皇上留著賞玩也成。本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只是這烏龜腦袋特別好玩,皇上你看看這眼睛嘴巴,可覺得眼熟?”
唐天霄怔了怔,仔細看了幾眼,忽然一口茶水噴出,已是笑得前仰後合。
那烏龜卻是圓圓的眼珠,眼角略彎,勾作了杏仁的形狀;鼻子倒也罷了,那咧著的嘴兒薄薄翹翹,憨態可掬,分明就是可淺媚心舒意暢時一臉傻笑的模樣!
他嗆咳著,指唐天祺大笑道:“你……你這小子故意的吧?不怕她下回遇著你,老大鞭子抽得你找不著回家的門兒!”
唐天祺無辜地嘆息:“我哪裡是故意的了?拿著這烏龜時我也笑了半天,問那雕玉的匠師時,也不曾見過三妹,再不曉得他怎會雕作這等模樣!”
唐天霄再將那烏龜細瞧,笑道:“不錯不錯,這烏龜甚是有趣,朕呆會問問她去,若她不要,朕留著當擺設,就把烏龜當作她,每日在臉上打幾個叉,或在腦袋上畫幾個圈兒,定是好玩得很。”
唐天祺想著可淺媚那性情,也笑了起來:“你若這樣逗她,只怕要把她急壞了!”
有了那玉龜,唐天霄便不急著回乾元殿,先去了怡清宮,卻沒見著可淺媚。
香兒回稟道:“皇上走後,娘娘在屋子裡寫了一會兒字,大概覺得無聊,便帶了兩丫頭去了大佛堂,還留了話,說午膳要和虞國夫人一起用,讓不用等她。”
她抬頭看看天色,笑道:“如果在那裡用膳,只顧和虞國夫人說話,怕恐怕要耽擱到傍晚才回來。要不,奴婢這就去請娘娘回宮侍駕?”
唐天霄記起早上可淺媚說的話,說道:“算了,讓她玩去吧。朕渴了,喝口茶便走。”
宮女忙應了去端茶時,唐天霄便走入房中。
依然是水晶簾,玳瑁榻,流蘇帳,器物精緻卻陳設散漫,揉和了中原皇室的奢華綺麗和北方異族的嫵媚妖嬈,別具一番風情。
他本以為房中這種風格給人的感覺就是熱鬧喧囂的,但此時可淺媚不在,再華美耀眼的佈置都似少了某種生機般,索然無味。
他皺眉,喝了兩口茶,便將那玉龜放到窗邊的書案上,正要離去時,一眼瞥到案上寫的字,忽然怔住。
是昨晚可淺媚寫的那篇《木瓜》。
他在後面接著寫了《邶風?擊鼓》中的兩句後便放著了。
她曾問他,“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後面的詩句是什麼,他欺她讀書素不用心,胡亂敷衍了過去。
但此刻,緊接著他那行字後,分明是可淺媚的筆跡:“于嗟闊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她竟是知道的。
那首詩的結局,是分離,是疏遠,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