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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傳說中那……”
唐天霄忽然打斷他的話頭,問道:“那個魏太宗碑文在哪裡?”
他說這話時,卻覺牽著的可淺媚掌心涼了一涼,回頭望向她,柔聲道:“那秘道甚是無趣,咱們不去看了。那位大魏天子結束了百餘年天下分裂的局面,是出了名的鐵血皇帝,偏偏又是個痴情種子,朕還真想瞧瞧他留下了什麼掌故呢!”
可淺媚明知他對自己心存疑忌,才不願卓銳當她的面提及那處重要的密道,低了眼睫勉強笑道:“嗯,我也想看看。”
唐天霄便攬了她的肩,扶著她向前行去,輕聲提醒道:“留心腳下。都是黑黢黢的石頭,又長著青苔,滑得很。”
可淺媚應了,垂頭看著腳下慢慢向前走著,一路緊緊環著他的腰。
才不過初秋時分,他只著了單衣,肌膚上的溫暖透過布料清晰地傳到她的指尖,流暢而活躍,強健而有力。
她的手指便漸漸地暖和過來。
片刻之後,走上一處地勢稍高的岩石,果見上方有巨石如碑,密密麻麻刻了許多字。
因年代久遠,洞內又潮溼,許多字跡已經剝蝕不清。卓銳令人拿兩隻火把高舉著,從上至下一一辨認,也只能看個大概而已。
碑頭題名為《倦尋芳記》,碑文應是魏太宗拓跋頊的親近從人所留,但從年份來看,應是魏高宗受禪以後留下的了。
這碑文裡敘了拓跋頊奮起圖強一統天下的光輝業績,也提及他自幼失怙諸兄早亡的坎坷身世,卻更敘說了他和大齊公主蕭寶墨痛徹心扉的未了情緣。
“蕭寶墨?”
連可淺媚都聽說過這個人,“不就是當時南齊那個從出世就被預言說是亡國妖孽的安平長公主嗎?據說她囂張跋扈,處重專權,還與其兄齊帝蕭寶溶有亂。倫之事,後來又看上了拓跋頊,不惜毒殺齊帝,將南齊大好江山拱手讓給了情郎……只是她的下場似乎也不好,甚至有野史記載,拓跋頊日久生厭,將她丟入娼家,蹂。躪而死……”
唐天霄不屑而笑:“這史家之筆如何信得?更遑論那些野史了!無非是幾個見不得女人做大事的酸老夫子連蒙帶猜謅出來哄人的而已!據這裡說,這裡說……”
可淺媚個兒矮,站在正中一塊大方石上看著,對中原草書又不及唐天霄熟悉,脖子仰得吃力,便低下頭揉著頸部問:“這裡怎麼說?”
“這裡說得甚是複雜,好似這位安平長公主並不是齊皇室的公主,而是曾一度篡了南齊江山的梁帝的女兒。她與拓跋頊相戀,卻被南齊送給拓跋頊的哥哥魏太祖拓跋軻和親。這公主厲害,不但逃了出來,還成了南齊的監國長公主,南北兩國交戰時,終究連魏太祖都因她而死……後來拓跋頊伐齊,兵臨城下,中了拓跋頊反間計的齊帝蕭寶溶自盡,安平長公主便失蹤了。得了天下的拓跋頊終身未娶,找了她整整十年。”
“找到了嗎?”
“應該……找到了吧?淺媚,你看他最後這兩句,‘凌波微步,羅襪生塵,嫋嫋姍姍,轉眄顧盼’,這可不是見上面了麼?”
“不對,沒有找到。”
可淺媚不如唐天霄博學多才,此時卻反應靈敏,“這幾句絕似曹子悼念死去的宓妃所用辭令,是指宓妃死後,魂魄入夢的情形。”
可淺媚有些失神地望著斑駁的碑石,慢慢道:“只怕這位英武無雙的年輕皇帝,雖然坐擁天下,卻已……永失所愛了吧?”
唐天霄沒來由地背脊一陣發冷,居然打了個寒噤,一時沉默下來。
卓銳也不覺動容,說道:“怪不得此地會有這麼個廟宇,還……還有這麼些機關!拓跋頊把相山改名為荊山,本就流露出厭世之意,只怕此地也與那位安平長公主有關,所以便在此地修行了。難道那樣一個橫行天下的英武帝王,竟在這深山廟宇中度過了餘生?”
幾名侍衛也不覺仰視碑文,莫名地便覺得豪氣沖天,風生腋下,連這幽杳漆黑的溶洞都格外地空闊宏偉起來。
這時可淺媚卻道:“他真可憐。”
唐天霄轉向她,道:“可憐什麼?他是一代霸主,天下至尊,所有的路都能自己挑選。”
可淺媚道:“人都死了,他最想走的那條路沒了,他往哪裡挑選去?”
她頓了頓,又道:“那安平長公主也可憐。給心上人毀了家,滅了國,死後還不得安寧,硬生生落了個身後穢名,遺臭千年。”
唐天霄臉色不大好看,說道:“哪有那樣慘?正史裡只提到齊帝在城破之日以身殉國,安平長公主之事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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