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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拉走,又氣又恨地說道,“真不知她是怎麼教孩子的。”
“你別再指責了,她已經如你所願的死了,你還想如何呀?”
“說了朕沒讓她死。”
“可是你要將她貶為妃嬪。你置她的尊嚴何顧?”
“寒兒。”
“我不想跟你說話。”
“寒兒你聽我說……”
“我什麼都不想聽,我現在要去看媽媽,有什麼話,你等我回來再說吧。”
“寒兒——”
我用力推開他的身子,一扭頭,“出了這麼大的事,你讓我獨自一人清靜一會兒不可以嗎?”
他凝了我半響,唉然長嘆,“朕遲會兒再來看你。”
我撇過頭,倔強地不去望他。
須臾,聽得他腳步聲去遠,我才轉過頭來,淡淡地望了翠心一眼,“翠心,陪我去太后那裡走走。”
“是,公主。”翠心屈膝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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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個時辰後,我從冷宮步出,手裡緊緊攥著一封信箋,失魂落魄的遊蕩在路間。
寒兒,皇上要殺康王之心,自始至終都不曾變過。
如今就只有你能加以勸阻了,一切,都拜託你了。
這封信,你回到霧園再看,看完後,便立刻燒了它。寒兒,我知你與初兒情深意重,只可惜,造化弄人。
寒兒,你答應媽媽,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你定要代我好好照顧他。
太后的這封信上,寫得到底是什麼呢?
我舉起信箋,照著陽光望了一眼。
為何要我回到霧園再看呢?
好疑惑。
倘若我現在就拆開一窺,是否有些不道德?
我攥著信走出一段路,突地回頭對跟在身後的翠心道,“翠心,你等我一下。”
“公主。”
我沒應聲,轉而投身於假山之後。
太后媽媽,對不住,我已等不及回霧園再瞧信了。
我扯開封漆取出信箋,迎風展閱:
寒兒:
當你讀這封信的時候,媽媽已不在人世了。
事情發展到今時今日,媽媽實在難辭其咎。
四年前,若非媽媽一時縱容,子璇亦不會登上帝位。
先帝臨終前,封子初為下任國君,子容為輔政王。若非子璇暗中買通趙國公等人篡改先帝遺囑,他根本不可能登臨大寶。
這便是國公為何能專橫於朝野的原由。
他一手掌握著璇兒的罪行,故皇上不得不處處忍讓,直至這次有目的、有計劃的一網打盡。
寒兒,媽媽真的做錯了。若非媽媽一時心軟未加以揭發他的惡行,事情也不會演變成今日這副模樣。
媽媽對不起子初,也對不起你。
可是,手心是肉,手背亦是肉。
叫我該如何取捨呢?
四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愧疚著,我愧對初兒啊。
初兒胸懷坦蕩,心思細膩,雖處事有些急躁暴戾,可若是加以輔助,假以時日,定是位不可多得的明君。
若非媽媽當時狠不下心,聯合六部九卿公佈子璇大逆不道的行為,子初今日也不會被他逼得如此苦,我大秦亦不會喪失一位絕代明君。
事到如今,媽媽是悔是恨,都不足以補救當日犯下的大錯。
子璇處死秦英,一手將其岳丈與舅父送入大牢。
如此強勢的作風,表明他已大權在握。
到如今,任何人都不能動搖他的地位了。
媽媽愧對子初,愧對你,寒兒……
如果,這就是上天對我的報應,那麼我也就認了。畢竟當年,我為了得到權勢,害了不少人,寒兒,你瞧到這裡,會不會從心底裡瞧不起媽媽?
當年,是媽媽告知先帝,誣衊劉貴妃未入宮前已與人苟合,害得先帝大發雷霆,差點處死劉貴妃與子容。
幸而媽媽最後良心發現,關鍵時把他們救了下來。
可從此難消先帝疑心,將本極受寵的劉貴妃連同子容一同逐出皇宮,貶為庶民。
媽媽至今還是良心難安呀,尤其看到子容時,媽媽有時竟不知能跟他說什麼好。
媽媽知道會有報應。
可想不到,報應來得那麼快,只因一言不合,媽媽竟被自己親生的骨肉,打入冷宮受苦。
如果上天要這樣懲罰我,那我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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