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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想到這裡,忍不住為這個無辜而悲哀的女人深深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傷口還疼嗎?”書畫抬起明亮的雙眸直直盯著她張望。
思思抿著唇,輕輕搖了搖頭。憶及她聞訊趕來,急匆匆推門而入,摟著她痛哭的遜樣兒,心裡緩緩滑過一波暖流。
恐怕,書畫才是這個家裡唯一一個疼愛君婉兒的人吧。
虎園中那個丰姿綽約的男人,應該是君婉兒的哥哥,他對她這麼冷漠,與君婉兒那個良心被狗吃了的爹爹,沒有半分差別。
好也罷,不好也罷,反正她雲思思終是一個要自由離去的人。
她不曉得,為何會穿來這裡,翻車那一次,是不是應了侏儒所說的三次大劫其中之一?
如果,上天一定要安排她在這裡轉生,去應那另外兩劫,那為何,要硬生生地拆開她與逡斯呢?
或許,逡斯他根本就沒有穿來這裡。
或許,他一直在那條盤山公路上痴痴地等她回去。
又或許,時日一長,他漸漸就把她給淡忘了。
可是她不要,不要。
每逢想起他,胡亂猜測著他的處境,她的心口就會泛上一股酸酸的感覺,針刺一般,好疼好疼。
思思揪緊胸口的衣物,垂下頭,默默流著淚水。
從小到大,思思都是在家人的呵護下長大的,從來不懂寂寞為何物,就算,就算一開始到了這裡,也有傅大哥與佔小白兩人照顧她。
佔小白的笑容讓她一時忘記煩惱。
傅大哥的包容讓她覺得有在家的溫暖。
可突然之間,讓她失去了一切一切,剩下孤零零一個人,事情轉變得太快,快到令她有些無法接受。
她忽然對未來產生了恐懼。
一種不確定的恐懼。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去,前途到底還有多少劫難等著她。
她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強的本領,去克服擺在面前的一個個困境,就連現在,如果不是書畫好心請了大夫給她診治,她大概只能坐在床上,等著左腿爛掉。
她還憑什麼再空口說白話,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一定能夠安全無虞地回去呢?
“你怎麼哭了?是不是傷口很疼?在哪裡,我替你揉揉。”書畫一手撫上她受傷的腳踝。
思思回過神,輕輕抓起她的手,慢慢捏了捏,“書畫,謝謝你。”
“姐妹一場,你幹嗎那麼客氣?”書畫有些怔愣。
思思笑著扯扯嘴角,垂首低語一聲,“書畫,我好想回去。以前,我老調皮,惹爹地不高興,還逃學逛酒吧毆打老師,把姐姐氣得直跳腳。我要是知道,會有離別的這一天,我一定會好好珍惜,跟他們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我一定會,一定會的……”
她抽泣著說不下去了。
書畫低頭望著一顆顆落在手背上的晶瑩淚珠,不禁動容地摟住了思思,“婉兒,你別擔心,你已經回來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當初怎麼樣都得求著二孃,不讓你跟貴妃娘娘回鄉省親。我知道,我知道我沒用,我一點用都沒有,我眼睜睜看著你向我求救,我沒用……”
“書畫。”思思咬著唇抱住她,苦澀地笑了笑,“如果,上天一定要我應劫而死,我希望在我死之前,可以再看他們一眼。爹地,姐姐,逡……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婉兒,你不用怕,你還有我,你還有我,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人欺負你,你還有我的,你不可以有輕生的念頭。婉兒,你以前這麼艱難都過來了,你再也不會有事了,再也不會了……”
“書畫……”思思趴在她的肩上,放聲大哭,痛快淋漓地宣洩著這些日子以來的憂思與焦慮。
兩個女孩在屋內前言不搭後語,各說各的抱頭痛哭。
門外,長衣寬袖,青絲翩然的君非夢慢慢地轉過身。
懷安抬眼望了望他沒有絲毫表情的白皙面龐,躬身說道,“大公子,是不是要……”
“回吧。”君非夢悵然地嘆了口氣,舉足離去。
懷安腳步一頓,再度轉首望了望那間黑暗陰森的小木屋,緊跟君非夢而去。
屋子裡呆的,真是那個怯弱畏縮的五小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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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被虎爪抓過的傷口,休養了三日後,漸漸有好轉的跡象。
因為腿腳不方便,書畫每日都給她送飯過來,陪她一同吃。只是今天過了晌午,還未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