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清夜失顏色(第1/2 頁)
趙子服見狀,忙雙手微微運功,按住了月夕,微笑著瞧著婦人。那婦人有了八個月的身子,大腹便便,抱著一床被子,行動十分不便。趙子服與月夕兩人雙手僵持著,兩人都不能起身幫她一把,她絲毫不以為意,只是摸索著將被子放到了月夕身邊,致歉道:“自我有了身子,腦子也不好使了,竟然沒給你們抱被子,真是對不住。”
她看到趙子服握著月夕的手,兩人緊緊地偎坐在一起,又想起方才他們兩人言笑追隨,行坐相親,情不自禁又露出了羨慕之色,對月夕道:“小夫人,你真是好命。長得這樣好看,你夫君對你又好。我男人說他半夜聽到你夫君叫他,說你冷了。要是我男人,我便是凍死了,他還是睡的像頭豬一樣。剛還把自己的頭跌破了,真是沒用……”
“他自己不敢抱被子來麼?”月夕冷聲道。婦人聽得有些糊塗,望著月夕,趙子服卻笑道:“你身子重了,夜裡睡覺也不是十分安穩罷?”
“對對對,”婦人滿口稱是,對趙子服笑道,“你真是心細。我這月份大了,夜裡就睡不踏實,腦子裡老愛想東想西。剛剛醒了,一摸身邊是空的,怕我夫君有什麼事,這才出來尋他。”她說著說著,又轉向了月夕:“唉呀,小夫人,你夫君這樣細心,待你又好,我瞧他年紀也不小了,你該加把勁,早日讓他抱上大胖小子……”
“誰是我夫君?”月夕滿臉堆紅,雙手又掙脫不掉,一時氣苦,說話頓時沒了好氣。
趙子服卻笑眯眯道:“承你美言,我們一定早日抱上個胖娃娃。”他又對婦人道:“你快回去休息,莫教阿邦擔心……”
“咳,他才不……”婦人正待抱怨自己男人幾句,忽然醒悟過來,陪笑道,“我不打擾你們休息了。”說著,又飽含深意地瞧了月夕一眼,笑嘻嘻地回房去了。
“她笑什麼?真是多嘴。”月夕氣鼓鼓道。
“她只是好意,叫我們快些抱娃娃罷了。”趙子服笑道。
“誰要同你生娃娃了……”月夕說完這話,雙頰嫣紅,可突然又偷偷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趙子服見她臉上飛起紅雲,笑得又嬌羞又古怪,雙眼瞧著地面,明波流轉中皆是天真明媚。他瞧得出了神,不禁鬆了雙手,柔聲問道。
“我在想……”月夕將手指放在嘴裡輕輕地咬著,“她的肚子裡,是怎麼鑽進去一個小娃娃的?”
“你想知道麼?”趙子服在她耳邊輕輕問道。
月夕笑著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好玩罷了,她的肚子像個球一樣大。我猜……那娃娃一定是從她嘴裡鑽到肚子裡去的。”
她笑得既靦腆,又爛漫,好似在思考一個極為難又極有趣的問題,又將答案說得鄭重其事,還頗以自己能想出這答案而沾沾自喜。房裡的油燈微微亮著,為她蒙了一層薄紗,她就似軟玉溫香,霧裡看花愈發迷人。
趙子服輕輕地以頭抵住了她的額頭。再瞧著她竊笑的樣子,頓時有些意亂情迷,情不自禁便低下頭去。而月夕仍是低著頭羞澀地笑著,像是默許了他的行為,欲迎還拒。
他正要貼上月夕,忽然胸口被一件硬邦邦的東西頂住,又聽到咯咯的嬌笑聲:“老狐狸,還是我贏了。”
趙子服頓時如當頭一盆冷水兜下,醍醐灌頂。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低下頭一瞧,月夕右手的食指屈起,正正抵著他的膻中穴。
“月兒……”趙子服苦笑,“你這是做什麼?”
“我你勝負未分,你卻對我手下留情,”月夕笑道,“虧你還帶兵打仗呢,卻這樣心慈手軟。敵兵一示弱,你便要收兵不殺麼?”
“殺降不義。若是對方肯降,自然不能殺。”趙子服皺眉道。
“若對方只不過是假降,亦或是降了之後糧草不足,難道你還要分他們一杯羹養活他們麼?”月夕嗤笑道。
“你不願放過他,是麼?”他說的是這野店的老闆,卻不是戰場上的戰俘
“不是我不願放過他,他意圖謀財卻未受懲處,將來若再見到財寶,又再要起意殺人怎麼辦?”月夕冷哼道,“若我不懂功夫,方才豈不是就被他殺了?”
“你瞧他悔意甚深。而且這老闆娘即將臨盆,這荒山野嶺,他失了手臂,將來如何養活妻兒?”
那婦人大大的肚子,裡面竟有一個已成形的娃娃,月夕突地愣了一愣,沉默了不說話。
“月兒,他不過是一念之差,便放過他罷……”趙子服見她不說話,又柔聲道,“當初朱亥朱大俠也曾一念之差錯認你是兇手,你不也是沒與他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