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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了洪斌將剩下的罐子帶回去,林洛冬和黃維鑑看了又看,小青狐雖然常常搶人東西,但大家都知道它性子,林家也沒人討厭它,這是兩人第一次看平時很“蠻橫”的小狐哭,到底是為了什麼?
林洛然想起戚教授曾無意間說過,《山海經》中那個青丘之國,狐族的王者就是青色——它該不會是見物思家了吧?
前不久她還親身穿越過時空,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所展現的這麼簡單,在林洛然看來,許多神話都以山海經為藍本,必然是有道理的——或許這本來就是一本,類似於《九州異聞錄》之類的遊記?不過後者是結丹修士,前者卻恰巧記錄了那段失落的歷史。
如果真的有青丘之國,又在哪兒呢?
林洛然眼中一絲憐憫,它這樣小,一直跟著白狐生活在地底世界,還能找到回家的路麼?
………………
陶家村世代做陶,民族保衛戰時搬來山中避禍,這裡也有黏土,那製陶的手藝當然沒丟,山中沒什麼收入,日常用品,還有近些年來要送村裡的小孩兒去山外讀書,全靠這些陶藝品在撐著。
村裡都知道家洪二太爺孤身一人,製陶手藝那是村裡頂尖的,心腸也不賴,一個老頭兒沒什麼花錢的地方,製陶和平時淘山貨的錢,大部分都塞給了村裡有孩子在外讀書的,經濟困難的人家,單因為這一點,洪二太爺在村裡的地位就不低,更別說他人老成精,有一股旁人無法比擬的睿智,很多人家遇到事情都會請他下決斷,在村裡威信極高。
但是洪二太爺這兩天也遇到了煩心事兒,就是他家裡住下的一夥日本人。
那個櫻子,對陶藝也喜歡,每次都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洪二太爺時,他都心裡發虛。
當然不是因為他技術不過關,而是擔憂這群日本人另有所圖。
洪二太爺人老心不昏,心裡精明著呢。製陶的手藝代代相傳,也是因為祖輩的東西他們陶村人才看重,如今外面的世界日新月異,那些精美的瓷器,成本又低,產量又大,誰不喜歡?
既然不是貪圖陶村祖傳的手藝,又是什麼東西,能讓這些日本人,在這裡滯留這麼些天?洪二太爺一邊給雞拔毛,一邊裝聾作啞。
一旁的孫翻譯嘴都氣歪了,他說了這一大通,這老頭兒耳朵很不好,十句裡能聽準確一句,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洪老先生,您真的不考慮下嗎?貴村地勢得天獨厚,這山中珍寶無數,不管是竹筍還是竹蓀,都是難得的美味,那些野菜也是滋味十足,大和民族的人民都很喜歡,若是用陶藝想搭配,出口日本,一定能買上好價錢,櫻子也認識不少日本商人,可從中牽橋搭線,以回報洪老先生這幾天的盛情款待……”
夏日的烈陽被園子裡的一叢竹子遮擋住了,淺田櫻子就站在光影處,溫言西語,言辭說不出的懇切。從她嘴裡說出來,嘰裡呱啦的日本話也沒那麼討厭了,洪二太爺手落毛起,一隻雞不多時就脫得光溜溜了。
孫翻譯將淺田櫻子的話翻譯成華夏文,洪二太爺的稀疏的眉毛跳了跳。賣山珍?他們村在深山當中,若是要靠出口山珍賺錢,修一條路的錢,賣十年山珍也賺不回來……商人都無利不起早,可見這日本女人是在哄他了。
洪二太爺笑眯眯露出沒幾顆牙的牙床:“可不是盛情,老頭子家裡的雞都殺光了,這隻還是從他人處借來的……櫻子小姐,承蒙你這幾天喜歡吃老頭子做的菜,那園子裡的陶罐啊,你想帶多少走,就挑多少,隨便拿,隨便拿。”
盛情款待?櫻子小姐就是對這老頭兒太客氣了,自從來了這陶村,他們幾人每天都吃雞,本來也算是山野之處的好飯食了,特別是第一天中午,那一鍋熱情騰騰的山菇燉雞端上來,噴香四溢,好吃得讓孫翻譯連舌頭都差點吞下去了。
但是第二天又吃雞,而且不變做法,孫翻譯就覺得那雞湯有些膩人了。
連吃了幾天,雞肉本來就屬熱性,這大熱天的,孫翻譯腦門上冒起了一排紅疙瘩,舌尖也起泡了,說話也利索,夜裡翻來覆去睡不著,眼睛一睜一閉都是櫻子小姐的笑臉,孫翻譯吃雞都上火到魔怔了。
淺田櫻子聽到洪二太爺終於將話題轉到陶罐上,佯裝天真道:“洪老先生的陶罐做得極好,特別是這個。”
她回房裡拿出裝蘑菇乾的陶罐,整個罐身古樸大方,一隻狐狸站在山坡上,只有一個背影,山花爛漫,狐狸耳朵上的絨毛都根根分明,真是栩栩如生。
純手工的話,這的確是很精美的陶藝品,以狐為主題,本也是洪二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