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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給你。”
“嗯?!”
被疑似表白,她方寸大亂,而同寢室的女生,卻擁著她笑起來。
“答應他吧!”
“對啊,李同學多好啊!”
七嘴八舌的起鬨聲,看著眼前那捧不算大,卻朵朵都是精挑細選的玫瑰,雖然沒有貴氣,卻年輕真摯的李安平,林洛然第一次當了人生主角。她說不上是喜是驚,也不知道該不該去接過那束花。
這裡是迎新晚會的後臺,林洛然是端水遞衣服的後勤,女主持人在補妝,看著這邊的熱鬧,手中用力之下,幾乎折斷了眉筆。
“工管系的李安平?”女主持人笑了起來,故意露出不解神色:“你送花給林洛然算怎麼回事兒啊~”
李安平撓撓頭,靦腆微笑: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送她。”
這算什麼解釋?
別人都善意笑起來,林洛然卻永遠記住了今晚的月色。
……
更多的情景,像一場輾轉反覆的夢魘。
林洛然一開始還能記住自己是旁觀者的身份,漸漸就已經迷失了。
在這場沒有盡頭的漫長夢境中,她就是“林洛然”,“林洛然”就是她。
黑蓮下的李安平,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乾癟老化,偏偏他人還吊著一口氣,因為水分流失而顯得猙獰的臉上,一直帶有微笑,讓人毛骨悚然。
這樣的情景,就算是榮冬臨這個普通人都猜測,若是李安平斷了氣,林洛然只怕也會遭了難!
可是,要怎麼才能幫助林師姐?
思考這個問題的顯然不止榮冬臨,空間中,銀魚甩動著尾巴,偏著腦袋火鳳:“你怎麼不幫幫她?”
火鳳貪婪地聞著靈酒的味道,搖頭晃腦沒有搭理銀魚。
直到銀魚使了小性子,它才無奈道:“封印又不會死,她要是這關都過不了,以後如何接管空間?”
銀魚沒話說,它比火鳳來的遲,對這個提供它們安身立命的空間,瞭解有限。在它看來,只有林洛然一個人族能自由出入空間,難道還不是空間主人嗎?
火鳳沒有過多解釋,轉移了話題:“再說了,這樣的小劫都挺不過,她以後進階,哪一層不需要心境相匹配……仙路飄渺,這只是開始罷了。”
……
如果這只是開始,要何時才能結束?
夢境終於前進到了她發現李安平劈腿的畫面,她以為自己不是那麼在意,然而再次經歷,林洛然卻想不起當初是怎麼挺過的。
七八年的感情,抵不過富家小姐的一招手。
林洛然一時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誘導: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就一了百了。
死了?就一了百了嗎?
畢竟是心境不同,修行後的經歷,為林洛然推開了另一扇灑滿陽光的窗戶,也讓她的性格更加堅韌。怎麼會想到死?真是太不正常了。
她有一絲疑惑,然而夢境頃刻大變,又開始迴圈播放。
歡樂可以遞增,悲傷自然能累積。
當人反覆經歷當初的歡愉,那最後的悲傷,就會被放大到絕望的地步。
這才是,情絲的真正威力——絲絲入扣,點點收緊,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步向死亡!
夢境以外,李安平已經只剩最後一口氣將斷未斷,林洛然神色忽喜忽悲,時而笑靨如花,時而滿面淚痕……至少從現在來看,林洛然沒有絲毫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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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倒回一天前。
不管洞庭龍宮中鬧得怎樣天翻地覆,然而現實世界中的芸芸眾生總是要活的。
神秘的修真界已經被撕開了面紗的一角,然而普通市民對於佛道的差別,劃分的也不是那麼清晰。
金陵市中山陵近來三天都閉園以待,讓不少人捶胸頓足損失了多少旅遊收入,有訊息靈通之輩,卻知道里面正在舉行一場有帝都中央某部牽頭,金陵市委積極配合的“法會”,說是為了超度多年前那場大屠殺中無辜的遇難者,這一名頭,已經足夠讓市民們心生感激,毫無怨言。
雖然不知道無神論的我黨何時也信佛了,但那場災難,誰家沒有沾親帶故的遇難者,過了這麼多年,在這些死者被拔高到民族的高度後,終於能想起不以宣傳為目的,低調安靜地為他們做一場“法會”,一些還有當年記憶碩果僅存的老人,甚至嚎啕大哭——被屠殺的平民,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