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走到門首,偏偏哩大清晨,對門邢小泉伯來取綢子。看見我身上汙的,說我像是出酒模樣。又說:‘你爹沒在家。生意人,小小年紀,不該如此。”我這幾日,通不好意思在前櫃上。對門值戶的,怪不中看。”紹聞道:“你出酒時,我還記得。後來就天昏地暗,記不清了。到後半夜睜開眼,卻在家裡。你姑在床上坐。我叫冰梅與我弄的茶吃了。-兩天過不來,像是害病一般。每日王中見了我,只低著頭。雙慶兒說,我在盛宅罵了他。”隆吉道:“盛大哥開口就罵人,又該怎的?這都是以往的事,說他作什麼。但只是盛大哥請了咱,咱若不請他,還算什麼朋友哩。今也該商量請他的話。”紹聞道:“我不想把盛大哥請到家裡。那王中是你姑夫慣了的人,他遇著你姑夫那一時朋友,他偏會殷勤,若是盛大哥到我家時,我情知王中一定有些樣子。若叫盛大哥看透了,他笑我待手下人沒規矩。”
隆吉道:“我也不想請盛大哥到家。你看他那宅子,直像個衙門用些家人小廝,俱是有道理的。若到我這裡,先怕他家人笑話。”紹聞道:“盛大哥曾在這屋子坐過,這也不妨。”隆吉道:“表弟不是這般說。彼一時,水米無交,是生意人,他是主戶人家,那有何妨怕今成了朋友,凡事要搭配的上。就是不怕盛大哥,也怕他那管家哩眼裡不作人。倒是表弟那邊,還是紳衿體統。你又賺王中礙眼。”紹聞道:“端的是要請的,難說放下不成?表弟想個法子。”隆吉道:“前日範姑子還想起蓬壺館抬席,咱也把盛大哥請到蓬壺館罷。現成的戲,咱定下一本,佔了正席,叫廚上把頂好上色的席面擺一桌。中席待家人。盛大哥他是公子性情,一定好看戲的。事完了,咱與館上算算賬,你我同攤分貲何如?”紹聞道:“好!好!就是這般主意,你就辦理。定了日子,你就把帖子開上咱兩個名字。叫進財悄悄的與我送個信,我就來。我只攤現成分金,別的事我不管。”
隆吉道:“是罷。”
兩人又到後邊。曹氏向隆吉道:“你姑要請地藏庵範姑子說句話兒,你就沒影兒。我叫進財去了,不中用,說師徒二人俱沒在家。”隆吉道:“我在前院與表弟說話,誰往那裡去?”
曹氏道:“你兩人沒吃兩盅麼?”隆吉道:“俺兩個何嘗是吃酒的人。只是盛大哥酒太壯,讓的又懇,因喝醉了。管情再一遭,就不敢了。”王氏道:“可也使不的,著實怕人。”紹聞道:“再不醉了就是。”
曹氏命廚婦收拾了一桌飯兒,打發王氏吃飯。進財兒請的儲對樓上年娶的雲氏,抱著一個孩子也來了。曹氏還要請侯冠玉女人董氏,王氏不叫。雲氏見了王氏拜了兩拜,口口只稱姑娘,著實親熱。上席時候,雲氏道:“爽利叫兩個外甥兒也在這邊坐,沒有外人。譚外甥還小哩,我也不怕他。省的進財一個人兩邊齊跑。”曹氏道:“也罷。都是親戚們哩,也不妨。”
王氏首座,雲氏陪座,曹氏就坐了東橫,譚紹聞就與雲氏靠邊坐了西橫,王隆吉北面相陪。
席完之後,說些閒話。日西坐車而回,曹氏與雲氏送至後門。雲氏也順便兒走訖。
卻說王隆吉次日到蓬壺館定了桌面,要佔正座。又與瑞雲班子定了一本整戲。講明價錢,先與定錢。即寫一個“二十四日理芹候光”帖兒,下列愚弟王、譚兩個人名字,送到盛宅。
方想著差進財與譚紹聞送信,不多一時,只見寶劍兒拿著一個拜匣,內中有個辭帖,說:“俺少爺二十四日不得閒,改日討擾罷。”隆吉道:“那日有什麼事?”寶劍兒道:“不知道。這是俺少爺叫滿相公寫的帖,叫我送來。”隆吉大發急,說道:“這帖我不收,你回去拿著,就說我不依。”寶劍道:“我不敢拿回去。”撇下帖子,拿起拜匣就走。隆吉道:“你休走,我就跟你去。”寶劍道:“這卻使得。”
隆吉跟寶劍到了盛宅。見了希僑,坐下便道:“我也顧不得謝前日的擾。畢竟二十四日,大哥有什麼事,俺們請你就不去麼?”希僑笑道:“其實也沒啥事。”隆吉道。“既沒啥事,為何叫人送辭帖?”希僑笑道:“那日北街戴禿兒家,新來一個人物頭兒,約我瞧去。還有一場子好賭。我想往那裡去。既是賢弟親自來請,我就不往北街去,擾賢弟就是。”隆吉道:-再無更改?”希僑道:“啥話些。”隆吉方才放下心。又吃了一杯茶,起身要走。希僑道:“我不留你,我還有一點緊事兒。賢弟你一發走了,我也爽快好去辦。”隆吉不敢再問,出門而去。還回頭道:“二十四日再無更改,我只著人來請罷。”
希僑道:“何用再說。”二人作別。
隆吉到家,著進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