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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名兒是剝皮廳,沒見我少了咱的一根毛兒。只是至今以後,我再不敢往那街走了,只要你細細打探,那看俺老婆的智老頭走也不走;他走了,咱就好過,他不走,我也沒福。”
且不說這一起攢謀定計。單講耿葵把貂鼠皮的話,述於智周萬,智周萬嘆道:“這是那的緣故?耿葵,你不必提起。”
黃昏燭下,自己獨自思忖道:“這等汙衊之談,從何而來?想是我在此處,必定深中小人之所忌,故造此飛語,是暗催我起身意思?我與歐陽文忠公一樣,同是近視眼,或者誤遇女人,看不見,有錯處也未可知。但只是我之教書,非為館穀,不過為眾人所窘,喬寓在此。若有此等話說,何必以清白受此汙辱?不如我以思家為各,奉身而退,改日寫一封書來,以戀家不能赴省為辭。風平波靜,豈不甚好?且是這詩稿已將次告成,回家差人送剞劂之資,齎回原板,何必羈留他鄉?”
主意已定,次日譚紹聞上碧草軒用功,智周萬說了懷鄉之情,回家一望,改日仍來。本日又到孔耘軒家,亦說久客思歸的話頭,程、蘇諸公不能遍辭。即命耿葵到轉腳行中,僱了一乘馱轎,收拾了書籍行囊,自回靈寶而去。遲了半月有餘,另差了一個能幹家人,搬回詩稿全板一付,寫了幾封書,備述回家染病,不能客外書札,分寄於孔耘軒、程嵩淑諸友人。譚紹聞書內,又寫了勉勵功課等語,並不一字旁及。嗚呼,智周萬可謂高士矣!
稅駕西歸去不旋,避嫌遠害道應然。
士夫若遇橫逆事,三複“色斯舉矣”篇。
看官要知,小人之誣君子,必加以淫慾之事。蓋人道盡人而具,欲心盡人而有,一加於君子之身,辨白不得;人口如風,俱是以己度人,一傳十,十傳百,真如果然一般,而本人尚不知也。智周萬則有我偌大年紀,焉有這事,此等語豈非下乘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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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刁棍屢設囮鳥網 書愚自投醉猩盆
語云:養正邪自除。正氣充實,則邪氣無縫可入;正氣衰弱,則邪氣自來相攻。人世間風寒暑熱,遇見秉氣壯盛之人,飲食調和之侶,便毫不為害;若正氣衰弱,自有各邪來侵。
譚紹聞自從智周萬去後,這一群宵小打探明白,是到靈寶不再回來,便商量勾引的話來。一日,俱集在夏逢若家,正是珍珠串要起身他往。但衣服首飾,被他們都送到當鋪粉字第一號內,大家吃用了。遂打算譚紹聞光降,便周通流動。因商量叫細皮鰱幹這一功。細皮鰱道:“我差個人替我。”眾人問用那個,細皮鰱道:“叫串兒漢子去。”貂鼠皮道:“算來你將來當烏龜,不料今日已叫烏龜當你。”細皮鰱道:“我經的多了。我當初就是這幫客蔑片麼?我也是一家主戶兒,城東連家村,有樓有廳,有兩三頃地,一半兒是光棍吃了,一半兒是烏龜(貝青)了,今日才到這步田地。”恰好烏龜見連日沒生意,來催贖衣服起身,細皮鰱道:“差你一差,去衚衕內請譚爺。你去也不去?”烏龜道:“不去。”夏逢若道:“你也使了他多少錢。”烏龜道:“譚爺錢,不發家。我原使他百把銀子,場場兒輸,沒贏一場兒。”貂鼠皮道:“你這回去,是俺們看的喜神笑的日子,大家都要發財哩。你若不去,你家裡衣服首飾,誰有錢與你回贖?”烏龜道:“我怕人家撞見了。”夏逢若道:“他家惟有個家人王中,好攬寬,管主子,別的小廝沒有管閒事的,你只顧去。”
烏龜請嫖客,如何不情願?這個東西領了命,竟大膽進了衚衕口,直上碧草軒來。恰好沒人遇見。進了軒內,譚紹聞正在窗下用功,烏龜爬下磕個頭,說道:“譚爺一向好。”譚紹聞只當是城內某宅人。抬起頭來,認的是珍珠串的漢子,說道:“好,好,你起來。你如今在那裡住,到此做什麼?”烏龜道:“俺如今又到夏爺家住,俺家女人叫小的請譚爺,到那邊說說話兒。”譚紹聞道:“你到家替我說罷,本該去望望,但學院考試就到,趁空還要溫習些書兒,不得工夫。候改日去望罷。”烏龜道:“改日俺走了。”譚紹聞道:“委實不得工夫,休要胡纏。”烏龜見譚紹聞掀起書頁,不敢多說,只得退去。
到了夏逢若家,說道:“譚爺不來,要念書哩。你把俺的衣裳回贖回來,俺要去西鄉管九爺那邊去。”白鴿嘴道:“再一回叫的就來了。不拘何等樣用心學生,座上沒個師傅,再讀不成書。你這回去一撩撥,他心裡已是添上一串珍珠,再一回就來了。你不信你只管再去。”烏龜向細皮鰱道:“你可該替我去哩。”細皮鰱道:“你當我不想膺你麼?只吃虧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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