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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頭皮上時那種光光滑滑的感覺。可想而知,穿著綢緞晚禮服的光頭女子會造成何種不尋常的效果,但她自己卻感覺這樣的裝扮是極富魅力且迷人的。
然而,舞會那天的情況並不如她所想象的那樣。大家以毫不掩飾的鄙夷目光看著她剛刮乾淨的頭皮,而她只能落寞地和僅是好友關係的布萊恩共舞。她好希望自己也能和舞會上其他女孩一樣,身旁有位穿著晚禮服的英俊青年伴舞,任由男友撫摸她們裸露的肩膀,並在耳邊細語著待會兒舞會結束後的下一步計劃。她其實並不喜歡這些男生,坦白說,這些人沒半個夠資格成為她幻想的物件,可是她也確實希望有人能來追求她。她幻想能與某個男生跳舞,讓他因兩人身體挨在一起而變得興奮,讓他閉上眼睛用嘴唇輕輕接觸她的頭頂。她想要的是成年人的浪漫幻想,而不是眼前這位笨笨拙拙的好朋友布萊恩———他的手畏畏縮縮地搭在她臂膀上,目光卻始終瞟向他暗戀一整個春天的邁克爾?帕特森身上。她羨慕莎拉,後者穿著透明的黑色衣裳,畫上濃濃的眼影,一副成熟老練的模樣,心中早已知道今晚舞會上會親吻她的人絕對不止一個。舞會結束後,四人同去一家假日旅館,他們在那裡已預訂好兩個房間過夜———露西的媽媽知道她和布萊恩之間什麼事也不可能發生,便欣然替她負擔旅館費用。他們四人在一塊喝酒,直到莎拉和瓊斯使過眼色溜回自己的房間後,才留下露西與布萊恩獨處。
“舞會就這麼過了。”露西對布萊恩說。她伸手抓起伏特加酒瓶,往柳橙汁中加了一點酒。
“是啊,”布萊恩說,“真有點失望。”
“邁克爾今晚很帥呢。”露西說。這句話讓布萊恩低下頭,看著自己杯中的飲料。儘管露西已儘可能全力表態支援他,但他仍羞於提起這件事。
“是啊,”他說,“你想,他現在會在和貝珊妮做愛嗎?”
“可能吧,”露西說,“也許現在所有人都在做愛,除了我們兩個以外。”
“是的。”他在床上躺下,閉上眼睛。“人人都在做愛,除了光頭女孩和
同性戀男孩。”
“如果邁克爾在這裡的話,你會怎麼做?”露西問。
“可能什麼也不做。我大概會突然變得很安靜,害怕跟他說話,就像平常一樣。”
“你喝了多少酒?”她問。
“很多了。”
“那你把我當成是邁克爾好了。”
布萊恩仍閉著眼睛。“我不認為我可能醉到這種地步。”
露西灌下杯中剩餘的飲料。“那是當然的,”她說,“試看看嘛,我會把燈關上。”
她在布萊恩身邊躺下,用鼻子磨蹭他的脖子。
“露西。”他說。
“別說話,”她說,輕輕咬著他的耳垂。“只管想著邁克爾。”
她邊撫摸他,邊輕聲對他說出所有邁克爾可能會說的話。
“他很想對你這麼做,已經一整年了,”她呢喃道,“他終於到這裡跟你在一起了。噓……你只要想著邁克爾現在正在這麼對你做。”她感覺布萊恩的身體因她的撫摸開始有了反應,便又說:“假裝我是邁克爾。”
完事後,布萊恩在黑暗中捏了一下她的肩膀。
“謝了,露西,”他說,“真的很棒。”
她等了幾分鐘,直到確定布萊恩睡著了,才下床走進浴室,把門關上,把臉埋進掌心放聲哭了起來。她在小小的浴室裡來來回回地走著,啜泣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激動,最後她索性在浴缸邊坐下,用浴巾把臉捂住,以免讓布萊恩聽見她的哭聲。就在她趴在狹窄的陶瓷浴缸盆緣、把臉壓在粗糙的紡織物中時,那個想法出現了,她想到可以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而就在這一瞬間,她突然充滿了平靜。我可以這麼做,她心想,這個念頭具有一種單純的美。
她站起來,再度在浴室裡踱步,但已不再哭泣。她心中已有了明確的想法,讓她振作了起來。我只要這麼做就行了,她心想,然後一切就會結束。可是,該怎麼做呢?她環顧浴室尋找靈感。布萊恩的個人清潔用品袋還留在盥洗臺上,她想拆開他的安全刮鬍刀片,但那刀片實在太小了,難以勝任。除了這把刮鬍刀,浴室裡似乎沒別的東西可以選擇,畢竟這裡是旅館,浴室的藥櫃裡不會有醫生處方藥物,也沒有廚房可讓人隨意挑選可用的刀具。平常人們充塞家中的那些足以致命的日常用品,沒有半件出現在他們的旅館房間。
這時,她瞄見放在盥洗臺上的玻璃水杯。每個杯子上都蓋著一張白紙,代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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