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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仲普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還是怎麼的?裕王殿下是好惹的嗎?寧山王的面子也不給嗎?她以為,老葉會忙不迭的答應,或者他提了什麼無理條件?不是和她與哥哥在葉家的地位有關吧?
看著慕容恪匆匆離去,石中玉決定親自去偷聽。照理說,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不該去打聽自己的婚姻事。但一來她對寧山王充滿好奇,二來她想知道葉仲普耍了什麼花招。
天氣炎熱,葉仲普總是在水閣招待貴客。水閣的後面通向一間琴室,以九曲棧橋相連。她在大寒和小寒兩個武功高手的陪同下,輕手輕腳的繞過去,藉著水聲的掩護,來到水閣後門。
她沒進去,只伏在門邊。加之被一架黃楊木雕了葫蘆萬代圖案的大屏風擋住了視線,只要放細了呼吸,並不怕被人發現。
“裕王殿下看中小女,實在是她幾世修來的福氣。只可惜小女福薄,沒那個好命。”葉仲普的聲音響起,雖然唉聲嘆氣的,卻讓人感覺他幸災樂禍似的。
怎麼?他居然不同意嗎?石中玉愕然。且不說老葉沒那個膽兒,就說這樣攀附富貴的好機會,他居然想放棄?他沒吃錯藥吧?
“葉六小姐是否有福,可不是你說了算的。依本王看,她可是貴不可言的命數。”慕容恪冷冷地說。以石中玉對他的瞭解,那語氣,證明他在發怒。若不是老葉畢竟是她的“父親”,估計他都要出手殺人了。
“葉公對本王可是有什麼滿?”這句話,威脅之意都出來了。石中玉完全相信,下面老葉再說沒用的,搶親這種事,慕容恪也不是做不出來。
“老七,不可無理。”一個蒼老但穩健的聲音說,聽語氣正是寧山王,“葉公此說,必定有他的考量和為難,你且聽聽看。若你對葉六小姐一片真心,葉公怎麼會阻攔?若真有困難,皇叔難道會只會在一邊看著嗎?”這話說得溫和,但意思卻明確。如果葉仲普說不出正當理由,別說慕容恪,他老人家這關就過不去。
只聽聲音,石中玉就對寧山王很有好感。他很護著慕容恪,說話軟中帶硬不講理,分外好玩。而且很威嚴,肯給人臺階下。
“裕王殿下,寧山王爺,不是小民不應下。這等好事,小民燒了八輩子高香也未必求得來,小女又有何德何能?”葉仲普可憐兮兮地說,“只是因為小女早就訂了親,一女怎可許兩家?不是沒的辱沒了裕王的名頭嗎?”
聽了這話,若不是大寒小寒扶著,石中玉差點坐到地上。
她訂親了?不不不,葉明玉訂親了?為什麼葉明聞從來沒有說過?哥哥不可能矇騙她的,除非是哥哥也不知情。那個死去的娘石氏知道嗎?但無論如何,她是佔據了人家真正葉明玉的身體,當然什麼也不清楚
與此同時,水閣內也突然靜了下來,但能聽到不穩的呼吸聲。且不說寧山王之前是否聽說過這說詞,慕容恪是鐵定吃了一驚的。萬水千山都過了,卻倒在了家門前,任誰也受不了。
“許了人家也不要緊。”到底寧山王經的事多,鎮定得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葉六小姐這種大家閨秀能被我們老七看中,自然是難得一見的好姑娘,有很多青年才俊愛慕,原也是平常。只是,非是本王愛誇口,但論人才武功、家世身份,這天下能和我們老七相比的,只怕沒有。本王想,對方的人家聽到裕王的名字,定不會有爭搶之意。本王許以他前程重利,這親退了嘛,原也不難。”
寧山王這話又是說得軟中帶硬。他老人家那意思,對方是不敢爭的。若真敢反抗,到頭來必倒黴到祖墳上。世人皆會衡量,誰會為了個女人,和自家的性命前程開玩笑。說起來,寧山王這霸道的性子,倒是和慕容恪如出一轍,怪不得他喜歡慕容恪呢。
石中玉聽到這兒,提起的心又略放下了。可是,葉仲普卻又說,“老王爺說得對,所以小民把與小女定親的人也叫了來,咱們當面說清楚。若他肯退,小民對裕王的要求,無不答應的。”
“對方是什麼人?”寧山王問。
葉仲普還沒回話,水閣外就有人答道,“四皇叔,是我。”
“老三”
“三哥”
寧山王和慕容恪幾乎同時驚撥出口,而石中玉又一次差點站立不住。
為什麼?為什麼是陵王?為什麼是他為什麼她有未婚夫婿,而那個人正是最近一直在身邊出現的慕容楚?怪不得他會不要命的救她,怪不得他對她總是有奇奇怪怪的眼神。
可是,這是真的嗎?她幾乎不能相信。這親是什麼時候訂的,為什麼除了老葉,所有的人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