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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皇太孫殿下。”她的聲音裡有著震驚和不解。
但更震驚的卻是石中玉,那個少年,長天,是皇太孫?已故皇太子的唯一兒子,越過諸皇子、皇弟而位居東宮,雖然很有爭議,卻被封正式儲君,可自稱孤的那一位?
天哪!來道雷劈死她吧!
她不是白痴,知道皇宮中臥虎藏龍,她還特意留意過長天小帥哥的服色來著,上面根本沒有描龍繡鳳,就是普通的侍衛服呀。料子也很普通,況且誰能料到皇長孫會拜才神醫為師呢?
呼啦啦的,周圍跪倒一片,石中玉就算在震驚中反應慢點,也跟著跪下了。因為她比較倒黴,所跪之處正好有個尖的磚角,這一下硌得她疼到不行,偏偏不能叫出聲,只忍得眼睛橫流。
“都起來吧,孤只是陪才大人來看診。”說著,慕容長天還上前,虛扶了趙氏一把。
趙氏起身,恭敬地道,“皇太孫殿下,請入內奉茶。這麼晚了,您還沒有用晚膳吧?”
慕容長天略略搖頭,那優雅的風姿可惜石中玉沒看到。她正趴在地上,疼得嘶嘶吸氣,順便想起前面才神醫說的話。
這個範通敢自稱慕容長天的老子,可不是不想活了麼?不過,慕容長天像是根本沒注意似的,可她卻不能錯過除掉範通的大好機會。想來,一個小人物的汙言穢語倒不至於連累到裕王府,也不至於殺了他的頭,但他肯定在王府待不下去了。關鍵是,這事誰也不提的話,她怎麼才能讓趙氏接下這茬呢?還有,什麼時候是合適的時機呢?
如果她這麼做了,得罪魏鎖和趙氏等人是肯定的。可她裝孫子,人家就放過她了嗎?已然如此,還不如等對方放馬過來,看她有沒有命活到最後了。
她在這邊活動心思,那邊的慕容長天卻決定進王府去坐坐。大燕風氣開放,內處宅之間規矩雖然嚴格,但並不是完全絕緣,特別還是彼此還是親戚。而且從禮節上講,他雖地位高,僅在皇祖父之下,但終究也是晚輩。如果沒遇到王府的主人就罷了,現在長輩相邀,是不宜無故推辭的。
況且,他也確實想去坐坐。
不過在他應了下來,並抬步要走之前,突然瞄到石中玉在瑟瑟發抖,想起她給自己的那種乾脆爽朗,並且不拘小節、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在權勢面前也很自然自信的感覺,不由心頭一軟,轉過頭來說,“小玉,改天讓夏公公帶你到宮裡玩吧。”
石中玉嚇了一跳,抬起頭來,滿臉淚水。
旁人,只道她的發抖是嚇的,她的淚水是受寵若驚,唯有她知道自己的膝蓋肯定青紫,甚至出血了,不然不可能疼成這樣。
但是,慕容長天的這話確實讓她也驚得夠嗆,只是沒壓過那肉體的疼痛罷了。
“謝殿下。”舉院皆驚中,她垂下頭去,似乎是唯唯諾諾的謝罪,其實是露出一抹奸笑。
皇太孫,好大一棵樹啊。她剛才不過想跟正五品官職的徒弟有點聯絡,哪想到是正經皇子龍孫,比裕王慕容恪牌子還大。雖然她肯定攀不上人家,但慕容長天的一點善意,卻足以讓她狐假虎威了。
討厭她的人會因此更容不得她吧?但深陷危險的同時,她似乎也得到了無形的保護。就像在一片怒海之中,她找到可以借力的點。儘管還有九成可能會掉海里淹死,但至少她有了點活命的機會。反正走鋼絲嘛,重生後,她從平安的生活很快就適應瞭如履薄冰。看來,人的生存能力真是強大。
只是想起怒海的比喻,她又想起了重生的那一天,她和那便宜哥哥短暫的相處。
另一邊,趙氏半側身在前引路,一大群人卑微的簇擁著慕容長天,轉回內院。範通留了下來,因為他想起剛才罵人的話,還有在趙氏面前添油加醋說的那些腌臢事,只覺得肩膀上那顆腦袋有點不穩。
他拼命向自己的舅舅使眼色,可是魏鎖奴顏婢膝的跟在慕容長天后面,根本看也沒看他一眼。而趙氏此時,眼睛裡正掛著外人無法看到的微笑,更容不得他這種狗腿子。
一直想除掉石中玉這個小子,雖然她是最低階的家丁,可卻如一根最微不足道的刺,因為紮在她最柔軟的部分,而讓她雖然不疼,引不起大礙,卻極不舒服。可是自家男人似乎對這個低階家丁很有興趣,她不願意為著這樣的小人物而引起夫妻不快,一直以來就默許範通下手。
可惜,範通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飯桶。
好不容易今天來了機會,就算她做什麼,裕王殿下回來也無話可說。偏偏,皇太孫出現了。
想到這兒,她心頭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