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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響徹暗夜之中,不僅這個三進小院,連附近的莊戶人家都聽到了。而院中的每個人,不管是進了屋的,還是坐在臺階上的,都靜靜聆聽,然後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因為石中玉,因為一首不著調的,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歌,至少這個夜晚,所有人都很快樂。
“省點力氣吧。”當石中玉唱的太用力,喉嚨發乾,咳嗽起來的時候,慕容恪把她拉的坐下,“別再吵了。本王容忍你,你可別得寸進尺。”
石中玉也確實累了,就勢躺倒在慕容恪身邊,呼呼喘氣。今晚當了一回沒麥的霸,她才知道唱歌也是力氣活兒,說起來那些樂隊巡演,又蹦又跳的,實在很辛苦。
“心情好多了吧?殿下。”她笑問。
“本王的心情本來就很好。”
慕容恪板著臉,但側過頭時,唇角卻抑制不住的上彎,“不過你說唱給本王聽,結果方園百里的狼恐怕都給你招來了。還這個羊,那個羊……”
“我們百姓,本來就是羊啊。不過嘛,我們也會讓自己高興點,這叫窮開心。殿下您從小錦衣玉食,不會明白的。”
“你怎麼知道本王不明白呢?”慕容恪低聲說了一句。
石中玉沒接話,只嘆了口氣。
“小小年紀,有什麼發愁?”慕容恪問。
“殿下說我噪門大,可是,我希望一個人聽到,他卻聽不到。”石中玉突然心頭一酸。
“是誰?”
“我爸……我爹。”石中玉笑著,眼淚卻毫無預警地掉下來,“我希望他聽到,然後讓他的心情也好起來,不要……總惦記我。”
“他去世了?”
石中玉想了想,點頭。
這一生,再也不能在父親面前盡孝,父女二人算是無緣再見了。唯有不停的期望,父親過得好些,也許念力強大,就會如願。
慕容恪無語,兩人沉默了片刻,前一刻還愉悅的氣氛,突然之間就冷了下來。而正當石中玉暗罵自己破壞情緒,慕容恪卻半轉過身來,手掌撫在她的臉上,把她的眼淚輕輕擦去。
他突然的溫柔彷彿一道從天際邊散發的光芒,穿透星雲,直落在石中玉的心上,令她不知所措,也沒注意心底有悸動滑過。那感覺,就像春天有種子破土,微痛且微癢,偏又抓不著。
四目對視,半晌無語,直到空氣都似變得粘稠時,慕容恪才開口。
“你要明白小玉,這世上,很多東西是抓不住的。”他低語著,又似嘆息,那純粹邪惡的目光裡,第一次閃過傷痛,憤恨,還有對死的厭倦,對生的憎恨。
鬼使神差的,石中玉不想讓他獨自走在黑暗的邊緣,所以脫口問出,“殿下的燒傷,是怎麼造成的?”
話一出品,她就後悔了。
她逾矩了、過火了、她忽略了身份和求職信,今夜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是誰。她以為慕容恪不會回答,甚至會生氣,正想著怎麼道歉,慕容恪卻輕聲道,“前後再次傑作。”
石中玉冷靜下來後,就恨自己太得意忘形,因為她根本不想聽這些皇家秘辛。有些事,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但是,很多事是由不得她的。就像刀子穿越重生,就像她進了王府,就像她現在這樣……
“先皇后在本王四歲那年薨了。”慕容恪慢慢地說,好像故意要拉長痛苦似的,“本王五歲的那年的中秋,正好 是刀子的祭日,身為刀子唯一的兒子,本王一大早就去她生前所居的鳳翔宮拜祭盡孝。因為是大祭,儀式很複雜,需要整整的一天。到晚上的時候,本王突然 睡著了,後來被生生烤醒,發現整座鳳翔宮都起了大火,而本王身邊侍候的人一個不見,包括夏公公在內。”
聽到這兒,石中玉伸手扯住慕容恪的衣衫,想阻止他說下去。
慕容恪也奇怪為什麼要對一個小家丁說這些,可他既然開了口,就停不住似的,好像心頭的千里長堤岸,毀於小小的蟻穴。
“當時,我很害怕。”他又把代表權勢和驕傲的“本王”二字隱去,“四處都是火,我就像被扔在煉獄之中。我聽得到宮外有人喊叫,可週圍卻奇怪的寂靜,只有民、噼噼啪啪的火苗聲。它們彷彿會說話似的,告訴我,我的死期到了。”
石中玉聽到這兒,心裡揪緊,很心疼可惜當年的小恪恪。
一個五歲的孩子要面對這些,那是多麼殘酷的事情,那對他的傷害又有多麼大啊。怪不得人家說,孩子的問題,就是家庭的問題。慕容恪現在這麼行為乖張,戾氣霸道,甚至可以說不可理喻,和他的童年經歷有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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