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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那人幽幽說著,月光下,一張瑩白如玉的臉,似是浸在了水中。
“方如……”允梓墨苦著臉嘆口氣,“你不是說過,自己不好女色?既如此,莫胡亂應了,耽誤了人家。”
“所以不才頗為傷神,不知如何處置這燙手山芋。”那人也擺出一臉難色,旋即又囅然,“若行疏你能為我一解燃眉之急,不才定當湧泉相酬。”
“是嗎?”方諸扭頭嬉笑,“本少爺的佣金可不便宜,你準備以何相酬?”
“行疏兄想要什麼?”
“嘿嘿——”方諸看著他,笑意更濃,“若是要你以身相許呢?”
“這樣——”那人側首傾過身子,盈然看他,“那我就應了你,如何?”
“噗……”允梓墨嗆了一口,躺回搖椅中咳了半天,才兩眼望天道,“誰誰誰誰家小姐這麼倒楣,上了你的賊船?”
“還能有誰?自是冰人提過好幾次的同平章事之女,宋家千金,明嫣。”那人慢條斯理躺回一邊,“同平章事雖不比前朝權重,然真相之任,專司行政,卻也不算真正式微。若能與宋家結親,呵,說起來,倒也算是一段錦繡前程。”說著若有若無看了允梓墨一眼。
“哈哈,”允梓墨乾笑幾聲,“別家還好,宋家嘛……我惹不起。抱歉,方如,不能替你參謀了。”
說完借著皎潔月色,心不在焉打量起那扇子來,其實究竟看沒看進去,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那人默了片刻,忽的笑道:“方才是騙你的。這把扇子,是從家慈房裡偷拿的。”說著起身,飄然離開。
允梓墨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中像是浸了一顆酸梅,再想叫住他時,那人已經消失在遠處花叢之間了。
允梓墨呆呆望著夜色中盛開的月光,伸出的手好久都沒能收回來……
燈光搖曳的書房裡,小狐狸捧著本紅皮書,看的涎水直淌。
書案一旁,方諸握著那把團扇,一直昏昏默默,不知想些什麼。許久,他才一臉恍然,幽幽嘆了一聲:“方如,你又騙我,這句詩,明明是你寫給我方諸的……”
眼見夤夜將至,小狐狸打個哈欠,在榻上大字仰面呼呼睡了,夢中一翻身,手裡的書便跌落下來,大紅色封皮面朝天趴著。
許是因年代久遠,抑或看的人翻閱太過頻繁,封面那幾個大字已經很模糊了,不過仔細些尚能看出,其中依稀囊括著龍陽春宮之類的字眼。
沁人濃夜中,一片桃花從樑上飄落,輕曳的燈影中,悠悠盪漾。吻上方諸髮絲那一剎那,花瓣定格,化作流華。
☆、第廿一篇
“當年經天府星君一事,方諸被罰面壁思過。原本就近定在方諸仙山醉峰之中,豈料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硬是將方諸從南海老巢流放到東海異鄉。
“這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天璣星君祿存,北斗天宮中,乃至整個天界裡最扎眼的主……”
一名小書生搖著摺扇插過來道:“這天璣活了十幾萬年,院子裡要花有花要草有草,可至今還是光禿禿的木棍一條,諸位可知,這是何故?”
眾人面面相覷一番,又都直直看向小書生。
小書生瞄了身旁的方諸一眼,摺扇在案上一敲:“都說吃不到的葡萄酸,這天璣就是個覺得別人家的葡萄倒牙,覺著覺著就當了真,既不敢種,更不敢吃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
眾人先是怔了怔,繼而都一臉敬仰點點頭,贊小書生言辭一針見血,悟性超凡脫俗,如江嶽藻堪稱人中一絕,連珠妙語可謂世間絕唱,說的小書生扇子搖得飛快,笑眯眯的眼彎成了兩枚月牙。
方才那說書的老先生看了他一眼,抬手將飄到肩上的雪花撣了撣,繼續道:“那日在大殿之上,玉帝懿旨剛下,天璣忽然上疏,南海仙氣濃厚,實過於安逸,方諸既是受罰,就當擇一艱險之地,既是懲戒,亦是修煉,如此方諸才能引以為戒。眾仙人還不及反應過來,天璣又道,聽聞魔尊已將宮殿遷至東海之畔,魔尊與上仙素有過節,想必若是由他出手的話,定能讓上仙收穫良多……”
於是乎,方諸便流放到了西洞庭山的縹緲峰,不久在山下與秦飛卿萍水相逢。
這老頭,知道的還真不少,方諸歪在一旁迷迷糊糊地想。
“方諸好歹做過萬年上仙,談吐自是不同於一般凡夫,長得又是花容照人,絕美容光尤勝女子,哪個年輕公子見了會不歡喜?秦氏跟他一見如故,曲渚橋邊合奏,花間月下共飲。別離之後歸家,秦氏若有所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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