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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梓墨又是好一通不由自主的後退,嘴上囁嚅著道:“你……你若果真欠我良多,又豈會主動上門來尋我?”
若是換了在凡間,那欠債的可要比追債的橫。
天府星君聞言,笑意更深了:“這也難怪你不懂。想必你方諸上仙還沒虧欠過誰吧?哦,不對,凡間那個叫秦飛卿的,你好像,欠了他一樣東西?”
轟一聲,允梓墨聽到自己的腦子炸開。
這這這……
天府星君看著他僵硬的臉,笑得愈發歡實,最後仰天長笑出門去,扔下允梓墨一個人心情複雜地呆在那裡。
允梓墨攥著拳頭,心中將那三個字反反覆覆地念叨。不知何故,他居然感到一陣眩暈襲來,恍惚中,一隻手輕輕伸到他胸口,輕柔貼了上去,很快,一股熱流透過他的胸膛,源源不斷地湧進心裡。與此同時,腦中那三個字徐徐淡去,消逝在腦海裡,盈盈漣漪中,一張清麗的臉浮了上來。
那珠簾暗垂的花房裡,嫋嫋地湧著花氣。繁花之間,一個青年書生亭亭而立,他眉眼清雅,風姿秀麗,正對著花中一人拱手作揖:“小生姓秦,名飛卿,草字方如……”
允梓墨伸手欲捂住突突跳脫的腦門,卻好似被胸前那雙手擋住:“若不記起一切,你那位飛卿,恐怕度不過這最後一劫。”
腦中轟雷頓作,允梓墨猛地伸出手,卻抓了個空。
他睜開眼,眼前是不見一人的燈影重重。
☆、第五篇
一盞茶的功夫,允梓墨入定畢了,體力恢復大半,便提起一口氣,慌忙往人間去。
他火燒火燎趕到仙山腳下,卻撞見一隊仙衛手持戈戟,如臨大敵般守在那裡,其間還有一位仙女,仙暈中捻指而立,當是在作法,山門中正生出一道仙障來。
允梓墨認出那是自己門下的花仙,心頭忖了忖,便昂頭挺胸,端起上仙的架子,揮退一干仙衛:“爾等在此作甚?還不退下!”
仙衛們轉過頭來,一看是他,麻愣愣杵著,似是沒反應過來。仙女匆匆收法,背對著剛好結成的法鏡,快步奔了過來:“上仙,吾等……”
允梓墨皺著眉,泠然打斷她:“蓮舟,就連你,也要阻止我嗎?”我好歹是你家上仙誒。
仙女聞言,張了張口,卻沒有應答。
澤芝仙子蓮舟,並海棠仙子音塵,是方諸仙山兩大護法,素日打理仙山要務,可謂方諸的得意管家。眼下方諸仙元俱失,法術全無,海棠仙子之前又因罪獲罰,現被鎖在仙山酔峰之下,餘下一個澤芝仙子,便是方諸仙山實際上的當家了。
如此一個人物,若被王母收為己用的話……允梓墨蹙眉,到時候飛卿他……光是想想天璣那班人會怎樣招待秦飛卿,他都忍不住冷汗浹背。
看澤芝仙子此刻這低眉不語的小模樣,該不會是……真的背叛他方諸了吧?
允梓墨心底抹把汗,上前一步,剛要對她來一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一席話剛剛滾上喉嚨口,忽然聽到一聲低鳴。
扭頭一看,山門那邊,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澤芝仙子術法過人,五百歲時便可化成人形,過了千年,已離呼風喚雨之境相去不遠,她結的法鏡,沒有十分厲害,也有八分出彩。可是此時此刻,山門中那道仙障似乎正在……崩潰?
允梓墨舉目望過去,隱隱嗡鳴聲中睜大了眼。
澤芝仙子繞到他身側,咳了咳,頷首道:“上仙,我方才本來要告訴你的……”
她話未講完,嘩啦一聲,法鏡終究是碎了。術法所造,一切皆是虛幻,那些碎片飄飄揚揚,一陣飛舞之後,便很快湮滅了。
王母果真派了人來阻攔自己……允梓墨凝眉閉了閉眼,再張開時,清亮的眸子裡一片雪光。
他負手望著山門外一大一小兩個人,傲然道:“爾等是哪位仙友座下的,竟敢到我方諸仙山滋事?”
打狗還看主人,更何況還是踩到他方諸上仙的頭上,若是換了北斗那些人,這兩隻已不知在輪迴道里滾了幾百遭了。
那兩人只掃了他一眼,便轉向了一旁的澤芝仙子。小的那個衝出來吼道:“方諸那廝呢?叫他滾出來見我們!”
言辭間張牙舞爪,連火紅色狐狸尾巴都露了出來,一看就是個學藝不精的狐妖。沒本事還不懂裝裝謙遜做做樣子,掙點品行分……允梓墨不由在心裡搖了搖頭,這要是放在人間,那可是沒法混下去的。
轉念一想——不對,王母怎會請妖怪過來?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