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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了我?!
我怔在那裡,徹底呆成一段木頭。
懷景臨走,揹著我說
:“還有,他說有句話不好和你當面說,所以叫我替他說——”他的聲音頓了許久,彷彿是一個人被按進了水裡,好容易才又把頭探了出來,“對不起。”
我笑。
我說:“謝謝。剩下的話我會去親自對他說。”
——原來你一直在騙我的。
——看在我很早之前就猜到你想幹什麼的份上,我原諒你。
——雖然我原諒你了,可是我還是要補償的。你要補償我的經濟損失精神損失!
——嘿嘿,至於怎麼補償麼,先跟我回去咱們再慢慢算。
……
懷景揣上我給他的玉璽,帶著大隊人馬進宮去登基。王府的幾個侍衛帶著我,我帶著自己家的侍衛,一隊人馬浩浩蕩蕩開向七橋鎮。我本來想騎馬去,何昭提醒我懷景還沒昭告天下我還活著的事,咱還是低調點好。於是我被幾個熊腰虎背的侍衛架上馬車。
那馬車有些舊了,一直在吱吱嘎嘎響個不停,倒有些像那天下午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那張桌子發出的聲音。我胡思亂想著,有些臉熱。那天實在有些粗魯了,以後還是對他好一點吧。懷景大約還是要請他回去做官的……不成,我非先綁架他到棲雲山隱居個二三十年不可,等到他眼也花了背也駝了,估計也沒力氣做官了。回棲雲山去,和素羽他們在一起,重新過回我們安安靜靜的日子,讀書種菜,再也沒有人可以打擾我們了……
三十里路說遠不遠,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掀起車簾就看到一條煙柳遮蔽的河,一彎碧水蜿蜒著從寧靜的街巷間穿過去。河上臥著數道精緻的石橋,數一數,正好七座。
我們的人馬直奔鎮上的崔家老宅。到了那古樸的大門口,我不等馬車停穩就跳了下去。本想直接指揮侍衛們闖宅搶人,卻被門口一個白衣勝雪的身影給攔住了。
我很是吃驚:“少……素羽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哼,這傢伙一定是聽說崔叔聞在這裡,等不及坐馬車,乾脆飛過來了!
素羽沉著一張臉,朝我招手:“進來吧。”
尾聲 茫茫天意誰人知
父皇的“國喪”之後,齊國正式從北邊攻進奚國。懷景御駕親征。我留在雲嘉,每天天不亮就抱著他那個只有四歲的太子上朝看奏摺。懷安每半個月從封地上請安的摺子,我都親自看過,要看到那上面的字跡是蘇青溪的,才放得下心。
懷景帶著他的軍隊在北邊打,萬遠川在東邊打,後來兩軍在齊境會師,攻下了齊國數個要塞。倒是宋國,不知怎的,轉眼間丟了北邊數十座城,齊軍打進去,勢如破竹,把宋皇逼出了離京,又逼到了西邊和奚國交界的地方。懷景為人講究言而有信,因為奚宋兩國盟約尚在,同意開城門讓宋國聚在東寧城外的十數萬難民進入奚國避難。
一夜過後,東寧地界,流血漂櫓。
那衣衫襤褸的十數萬難民,是齊宋兩國最精銳的部隊。
齊國和宋國幾個月來的戰火,原是演給奚國看的一場好戲。
好戲的高 潮,是懷景和萬遠川的主力被從中切斷,圍困在齊國境內。而齊宋聯軍從奚國東邊一馬平川的平原攻入,頃刻間佔去半壁江山。
人們要到很多年以後才知道,這場戲的最初指令碼,早在戰爭爆發的三年前,就由齊國的皇后衛修儀和宋國太子朱德皓在凌霄閣“一夜風流”的煙幕下,悄悄完成。
仗打了兩年。萬遠川戰死。又過半年,懷景病死。
我理所當然登基稱帝,年號“永敬”;仍舊封懷景的兒子做太子。
朝廷已經無力拒敵。奚國內群雄並起,各自招兵買馬抵禦齊宋聯軍。其中就有當年的廢太子。
皆被一一剿滅。
永敬元年的秋天,我親領文武百官出城投降。
那時天降大雨,沒有人給我撐傘。我頂著滿頭滿臉的雨水,跪在沒過腳踝的泥水中把降書和傳國玉璽捧到齊國皇后衛修儀手上。
我第一次為那個人已經不在而慶幸。至少,他不用和我一起受這亡國之辱。
我後來當了十幾年的永敬侯。
因為我一直很老實,既不打算謀反覆國,也不寫詩詞歌賦懷念故國,對齊皇表現了絕對的忠誠——所以待遇比晚兩年亡國的朱德皓好了許多。
我在一次宴會上見過他之後,他就被毒酒賜死了。
宴會上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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