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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指遙遙相對的另外一顆:“有時候……還有它。”
“那是……亢宿?”
衛修儀望向我:“亢宿天庭星君掌人間瘟疫百官祿秩,斗宿天府星君掌人間進士登科爵祿……侯爺單看這兩顆,原來侯爺對人間科舉百官等等很是關心……”
我再搖頭:“我說了我不懂運數,我就是看。”
衛修儀那向來閃耀著無所不知的智慧的雙眼,終於流露出些許的不解。
我於是說:“這樣吧,我說個故事給你聽。”
衛修儀拱拱手,姿態無比風流淡雅:“願聞其詳。”
所有的故事都有始有終,這個故事太長,倚風說了好幾個時辰才說完,現在驟然要我再說一次,我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敲敲腦袋:“就由這天府天庭兩位星君說起罷……天上的神仙過得悠閒自在,平日裡也會聚在一處,做些品酒下棋寫詩畫畫的風雅之事——”
衛修儀頷首:“真是羨煞我等凡夫俗子。”
我接著說下去。雖然已經過了十幾年,再提這個,還是有些不快:“天庭與天府兩位星君,因為掌管的事務有所關聯,平日裡常來往,也常在一處飲酒賞花……他們原本只是尋常交情,各自也會和別的仙友碰頭遊玩。但是不知過了幾千幾萬年之後,不知怎的,天庭星君藉口事務繁忙不願再同別的神仙來往,只有天府星君能請得動他……”
衛修儀已然明瞭:“那位天庭星君……莫不是對天府生了情愫?”
我嘆息:“是。可是天府星君掌管人間進士科舉,把人間的書都讀了個遍,於是也學了些讀書人的瀟灑倜儻……滿天的神仙,只要他看的順眼,他就願意與之交遊……”
衛修儀突然打斷我:“侯爺你……不舒服麼?”
我尷尬一笑:“剛才喝得有些急了,一股酒勁上來,有點暈……那天庭星君對天府星君生了情,可是天府卻對他無意,天庭於是變得冷漠淡然,不再與人來往……如此,又過了不知幾千幾萬年,突然有一日,天庭星君突然帶了一壺仙釀到天府星君殿上,說是……要和他再喝一次。”
衛修儀正在斟酒,聽到這裡,酒壺停在了半空頓了頓。我自顧說下去:“那天府星君答應了。兩位星君便喝起酒來……不久天府便醉了,天庭星君……趁機以自己的魂魄進入天府星君體內,趁兩人元神融合之時,自毀元神……想要和天府星君……同歸於盡。”
*
衛修儀嘆道:“總聽說天上神仙絕情斷愛,想不到這位星君……竟會情重於此……後來怎樣了?”
我在自己大腿上面狠狠掐了一把,腦子終於清楚了些:“虧了天府星君栽的一株仙柳,還有星君養的天孔雀……它們在天庭去找天府時,已經察覺天庭神情不對……所以趕在天庭自毀元神之前,朝天府星君施法,硬是將二人的元神分開了……”
素羽並非妖怪;倚風,原來也不是法力薄弱的小樹妖。他們原都是伴著天庭星君下凡來的,算我看走眼了。
衛修儀鬆了口氣:“後來呢?”
我微微一笑,說:“雖然天孔雀和仙柳將他們及時分開了,可是他們的元神還是大為受損。結果這事捅到玉帝那裡去,他們自然要受罰。於是兩人都被打入凡塵歷劫。”
“歷什麼劫?他們……遇上了麼?”
我嘆息,仰望那兩顆遙遙相望的星星:“他們,各自遭遇了一段情劫。”說完想想,補充:“一個終其一生傾盡所有深愛他們的人。”
上天選中我和懷安,是不是因為我們都夠呆?
“想必……當中經歷,很是辛苦吧?”
“不錯。玉帝為示懲罰,對他們各下了一道咒。天庭星君,在人間,不可以對他心愛的人示愛……如果他說了,他心愛的人,便會遭滅頂之災。”
“這懲罰未免……”
我打斷他:“至於天府星君……如果他說了……他自己會命殞……總之就是要讓他們愛,而不得。”
叔聞那天其實就已經說了,而我,竟然沒有聽清楚。
青溪,叔聞。天庭,天府。
你們果然,不屬於這光怪陸離的凡塵。
只是不知道,經歷人間一劫之後,青溪……不對,天庭,是不是還會對天府心存愛意?
手指揪著自己的大腿,幾乎扯下一塊肉來,然而感覺不到疼。
斷斷續續的畫面出現在眼前。
雪白的幔帳早已纏遍了整個崔家老宅,我卻死死抱著那具早已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