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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蘇青溪就和懷安扮成商人,坐著馬車離開了東寧城。
我蜷在蘇青溪身邊,尾巴一下一下地從他手背上掃過去。對面懷安看我的眼神,非常不爽。
懷安先是說了一番今天的天氣,又把如今奚齊宋三國的局勢分析了一通,才問:“青溪,要不要喝水?”
蘇青溪輕輕把頭扭到一邊:“多謝殿下,青溪不渴。”兩人目光相觸,又很快閃開。
當真是相敬如賓。
我曾暗笑懷安到現在都不敢下手,現在我嫉妒他嫉妒得眼睛要出血。
至少,在他愛著蘇青溪的時候,蘇青溪也是愛他的。
懷安彷彿是在沒話找話,天上地下胡說了一通,突然說:“今天早上離開客棧的時候,我好像聽說,懷真不見了。”
第七十二章 再起波瀾
這個名字從耳邊掠過的時候,我頭頂微微一麻。
但是我隨即又放鬆下來。
我曾對蘇青溪說過,這個世界上,除了崔叔聞,我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失去。
而我,直到現在才明白,我從來就沒有得到過他。
那個名字,和那個名字所代表的一切,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敬王失蹤的訊息捅出來,據說東寧亂成一團。
回到京城,才發現京城也亂成一團。
京城裡什麼樣的傳言都有——敬王因為參人太多被人害了;敬王因為有意爭奪儲君之位被人害了;敬王情場失意一個想不開出家了;敬王爺因為得皇上的寵愛,被宋國或者齊國人抓去當人質了;敬王斷袖斷到打皇上的主意於是被驅逐出國了;敬王打齊國皇后的主意於是被齊皇殺了……
但是有一樣是確定的。那就是敬王失蹤以後,皇上彷彿是痛定思痛了,一口氣罷了蘇氏一黨的幾名手握兵權的大員。
這些,當故事聽聽也不錯。
虧了相府裡的小丫頭喜歡嚼舌頭,我還聽說了許多事情。
比如肅王和大理寺的崔大人微服私訪,終於查明東寧了府尹虧空軍餉一案,皇上震怒,一口氣斬了十一個人;又把崔叔聞的官職連升兩級。肅王沒有官職可以升,父皇於是把斬掉的那十一人中的武將手下的兵馬撥歸他管。
崔叔聞的計劃,正在順利地進行當中。
不知道懷景對他好不好?懷景那一堆大小老婆會不會為難他?肅王府裡的東西他吃不吃得慣?他夜裡怕黑,怕靜,不知道懷景能不能每晚都陪著他入眠?
最初的痛過去之後,剩下的是藕斷絲連的牽念。
時間太多,歲月太長,我沒法控制住自己不去想。
但我不敢去找他。蜷在蘇青溪懷中,或者在他每天照料蘭花的時候,安安靜靜地蹲在一邊看著;看著他慢慢舒展的眉頭,我才能確信自己的存在並非全無意義。
時光彷彿是重複著過的,沒有開始,沒有結束。花落了又開,蝴蝶飛去了又來,就連每天天上的雲,都彷彿是一模一樣的。
彷彿可以這樣一直到天荒地老。
他偶爾會看著當初我幫他移栽的那株逸品出神。有天他突然自言自語地說:“那個傻瓜,現在不知道怎樣了……明明什麼陰謀詭計花招手段都不會,偏偏要站出來充英雄——”
我兩個耳朵都燒了起來,蜷成一團,沒臉見人。
“我爹,我師父,還有殿下,都已經答應過我不會再害他……究竟出了什麼事?”
我抬起頭看他。他還是看著那株蘭花出神。
他……去求那些人不要害我?
我一衝動,真想現在就變回人形出現在他眼前。但是我怕。不只是怕失去現在這樣悠閒的時光,還怕見到父皇,怕見到崔叔聞,怕回去以後要面對的一切。
兩天之後。還是在花房裡。有個小廝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少……少爺——少爺——”
蘇青溪眉頭一皺,花鋤橫在手裡,不動聲色:“什麼事?”
“外面……都說……那個敬王爺死了……老爺已經進宮去了……”
蘇青溪手裡的花鋤“哐當”一聲落在地上。
死了?我不是還好好的在這裡麼。
蘇青溪怔了片刻,腳下輕輕一跺:“敬王……”說著要走,又回頭:“你,送玄葉回我房裡去。”
“玄葉”是蘇青溪給我取的名字。“玄”……我想是因為法門和尚的弟子是“玄”字輩的緣故,然而為什麼叫“葉”,我百思不得其解。
蘇青溪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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