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我用力敲敲自己的腦袋。無論如何,這件事已經超出了我理解能力之外。
我安慰自己——沒準這傢伙不是崔叔聞……沒準他只是碰巧和崔叔聞很像而已……
這時有個衣裝打扮跟他差不多的少年從屏風後面追了出來:“叔聞,等等我——”
我再自我催眠:這傢伙不一定就是崔叔聞……不一定……
只見那個崔叔聞應了一聲,回頭伸手在那少年身上摸了一把,邪笑說:“喲,又結實了許多——趕明兒就讓少爺給你做身花衣裳,上前堂見客去吧!”
那輕佻的口氣,那滿不在乎的、又有點邪惡的神情,的的確確是崔叔聞獨家所有,別無分號!
我蹲在樹上,看著崔叔聞和剛才跟在他後面的那少年飛快地從樹下跑了過去,又從後門進了主樓,然後我聽到崔叔聞的聲音說:“少爺,床鋪好了,請去歇息吧!”
素羽的聲音說:“好。叔聞羅簡你們也睡去吧,別到了晚上又沒精神。”
那兩個齊聲說“是”,只見素羽大步流星走了出來,又進了方才崔叔聞他們出來的那棟小樓。崔叔聞和那個羅簡關了正樓的那扇後門,又跟著素羽進去了。沒多久兩人出來,穿過這院子的小門進了另一個院子。
我想了想,抱著樹幹無聲地滑落到地面,跟著他們兩個進了那個院子。
那裡面就一片平地,沒什麼花花草草;院子中間架了幾根線,上面掛著一排排花花綠綠的衣裳。院子裡的房子也是普通的平房——看樣子是僕人丫頭什麼的住的地方。
崔叔聞和羅簡各自推開一扇門進去了。我直追著崔叔聞,又躥到了他房間後面,才蹲到窗戶底下偷聽。只聽到裡面一陣水聲,然後就沒動靜了。看樣子這些人跟我差不多,都是夜裡才出沒的動物啊。
我又蹲了一陣,才從窗戶跳了進去。
崔叔聞的房間小得可憐,一張床貼牆放著,床對面一張小小的桌子,床頭一隻小小的櫃子,床底下一口旁邊破了個大洞的箱子——再沒別的東西了。床上面掛著的帳子雖然沒有打補丁,可也舊得不行。我跳到桌子上,就看到崔叔聞穿著貼身的小衣,擺成一個“大”字形仰八叉地躺著,腦袋歪在一邊,嘴邊還淌著一滴口水。
我記得我們還沒被衝到這裡的時候,我到他“家”的第一夜,他就是這麼躺著的。
這人就是我認識的那個崔叔聞沒錯。
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如果他一直在這裡,生病,昏迷不醒……那麼我是怎麼在“那邊”看到他的?哪怕他們就是一個人罷,為什麼這裡這個會那麼小,我看到的卻是成年人模樣的崔叔聞?
再看看崔叔聞的房間,我突然有些奇怪。一是……那個素羽怎麼看都不像個會做賠本生意的主兒,怎麼可能白白養著一個重病昏迷的僕人?
二是,不知道崔叔聞是原來就住在這裡呢,還是住在別的房間?如果他是一直住在這裡的話,這間房就太乾淨了——沒有藥味,沒有病人因為洗澡不便身上發出的異味……什麼令人不快的味道都沒有,這裡面的空氣簡直就像是被抽出去過濾了一遍似的。
這兩件事,怎麼想都於常理不合。
我靈光一閃,突然想到:要知道這個崔叔聞是不是真的就是我在文明世界遇到的那個,直接站到他跟前,看他認不認識我不就知道了?崔叔聞自己說過的,他的記憶只能保持半個月那麼久——可是現在離我們分開才過了不到十天,他一定還記得我。
我後腿一蹬,用力跳到了他的床上,直接蹲在了他腦袋旁邊,然後用尾巴上的毛刺了刺他的鼻子。
三秒鐘之後……
“啊——嘁!!”
崔叔聞翻個身,抱著被子睡得酣暢淋漓。
我翹起尾巴在他臉上掃過去,左掃掃,右掃掃……
他只是撇撇嘴,伸手在臉上撓了撓,繼續睡他的大覺。
話說,縮水版的崔叔聞看上去……好可愛。整張臉都小了,變得異常的精緻——鼻頭小小的,嘴小小的,臉上的面板嫩嫩的,偶而還會露出一點古怪的表情,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在……
突然他大喊一聲:“救命!救命啊——救命!”
嘴裡喊著,兩隻手還到處亂抓——彷彿一個溺水的人,拼命地想要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抓來抓去,最後突然抓到了我身上。一隻手臂橫過來,然後把我整個攬到了懷裡。
我想起來,在我的山洞裡的時候,他也是這樣地做惡夢,喊救命。
我使勁用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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