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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是指張靜江。他得知孫中山曾高度評價張靜江,稱其為“革命聖人”,並親題“丹心俠骨”四字相贈,就更是對張靜江欽佩有加。這次張靜江來粵,他可以說是喜出望外,看做向張靜江求教的好機會。因為此時在他心上有好些個疙瘩等待消除,有好一股惆悵需要排解。
蔣介石首先問張靜江,大哥既然身體欠佳,行動又不便,何以能下決心來粵開會,記得1924年1月開第一次代表大會時,大哥就沒有參加。
張靜江微微一笑說,形勢不同了。那次,我可以不參加,因為有孫總理在,黨內的什麼事情都好辦。再說,我對聯俄、容共,以俄為師那一套,也有些想不明白,有不敢苟同之處,所以對於參加“一大”也就興趣不大。於今呢,“太山壞乎!樑柱摧乎!哲人萎乎!”唉,總理不在了,黨內又發生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此誠危急存亡之秋,我能袖手旁觀嗎?不能啊!
蔣介石點點頭,說他佩服大哥的革命責任心。只是這次大會,他總覺得開得彆彆扭扭,沒什麼太大意思。
張靜江聽出蔣介石有牢騷,就問蔣介石對什麼問題有看法。蔣介石欲言又止,似有隱情。張靜江催促道,我們兄弟,心如膠漆,情同手足,還不能開誠心,布公道嗎?還有什麼話不可以講嗎?就算切磋形勢,交換看法吧,任何顧慮都是無須有的。否則,就見外了。
蔣介石皺著眉頭想了想,這才點頭道,兄弟不滿之處,豈止一端。國共兩黨的合作,也兩年時間了。有些事情,我總感覺隱藏著危機。你看,國民黨的代表大會,卻要共產黨來一手包辦。這次大會的秘書長,就是共產黨的吳玉章。國民黨的中央組織部長,也要共產黨來幹。難道偌大一個國民黨,就找不出一個比譚平山更合適的來嗎?中國的革命,國民黨的革命,也要聽命於蘇俄。蘇俄顧問團的鮑羅廷、季山嘉,簡直成了太上皇。看著共產黨四下活躍,蘇俄顧問頤指氣使,說句心裡話,兄弟實在不平。黨內呢,卻又不爭氣。兆銘兄和共產黨、和蘇俄顧問團打得火熱,對共產黨、對蘇俄顧問簡直是言聽計從,奉若神明,而意見每每與弟相左。不要說他全然不顧我們兄弟情誼,連黨的利益都不顧了。西山會議派一幫老同志,又不顧全大局,過於意氣用事,在北京、上海胡鬧一氣,不啻為害群之馬。
說著說著,蔣介石變得激憤起來,嘴裡間或不乾不淨地夾雜著“娘希匹”的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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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有疾一(3)
張靜江聽著聽著,心裡便暗暗高興起來。他原先從報刊報道和黨內傳聞中得到的印象,是蔣介石很左,和汪精衛、廖仲愷一樣,是有名的左派,來廣州前他還有個擔心,生怕蔣介石被共產黨、蘇俄拉過去。現在聽蔣介石這麼一說,他放心了,原來蔣介石對共產黨和蘇俄,也是一肚子意見,保持著警覺的呀。但張靜江畢竟是張靜江,見多識廣,老謀深算,他分析當前的國內外形勢,看到還是非按照孫中山的遺囑維持國共兩黨的統一戰線不可。如果兩黨分裂,吃虧最大的,恐怕還是國民黨。聽蔣介石這麼一說,他又反過來擔心蔣介石目光短淺,沉不住氣,做出不利於國共合作的舉動來了。於是;便決定開導開導蔣介石。
等蔣介石一口氣把話說完,張靜江不慌不忙地開了腔。他說,介弟所言,大哥我也有同感。我們兄弟思想一致,心是相通的,可謂英雄所見略同。不過,這裡還請介弟聽大哥一言:不能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要高瞻遠矚才是。共產黨和蘇俄顧問的表演,皆出於先總理的決策。不瞞介弟,一開始兄對聯俄、聯共,還是有些看法的,於今,倒有些明白了。還是先總理偉大啊!你想,共產黨能幫助我們發動工農,鞏固廣東的革命政權,蘇俄能給我們軍火槍械,幫我們辦軍校,拉隊伍,打北洋軍閥,為什麼不利用呢?有奶就是娘嘛。就算是權宜之計,也畢竟是計嘛。記得介弟當初,也是力主親俄聯俄的,三年前你作為孫逸仙博士代表團的團長訪問蘇聯,前不久又將貴公子經國送到蘇俄留學,在黨內就產生了很好的影響嘛,對此,我是很贊成的。因為,我們現在力量不夠,面臨的敵人未打倒,統一中國的大業未完成,還有求於蘇俄,也有求於共產黨。當然嘍,聯俄也好,聯共也好,以俄為師也好,也是不能做得過火的,不能走過頭,“過猶不及”嘛。
蔣介石點頭恨恨地道,現在就是有點搞過火了。
張靜江委婉地解釋說,過火就要扭過來,但也不能操之過急,“欲速則不達”嘛。
蔣介石聞言,沉默了,轉而有意無意地欣賞起周圍的景色。張靜江也饒有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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