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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姐,太準了,你也來求一張。”
拗不過她,我求了一張,呈給解籤的師父看,他批給我幾行字,我拿過來一看:
“莫道行路難,風雨見青天,
莫謂同路易,珍惜有緣人。”
我問師父這算什麼籤,他沉吟一下,說算中上籤吧,看你的緣法。
我又看了一遍,覺得多少有點兒大而化之,而且,放之四海而皆準。
想了想還是放進了錢包裡。
蘇澈這一天來看我,對我說,娜娜,如果你晚上有空,我想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不能現在說。
不能,我希望能夠隆重一些。
我們坐在餐廳裡,蘇澈笑的有一點緊張:“我只有現在,會想到我的琴,我覺得它表達的,會更加清楚。關娜,我……”
這時有人在旁邊喊一聲,嗨,明宇!
或者只是一模一樣的兩個音。
我的思緒如絲緞上的螞蟻,滑的站不住腳,等我意識到,我才發現我轉頭看向聲音來的地方。
“啊對不起,你繼續。”
蘇澈看著我,眼神裡的情緒說不清道不明,他頓了兩秒:
“不,我想,暫時還是不要說了。”
我很歉疚:“不好意思。”
“怎麼會。”
我看著他,對啊,他這樣一個人,錯過了,該是我的遺憾。
歉意這種東西,配不上他。
“那麼,蘇澈,謝謝你。”
他無奈地笑笑:“我終於,還是比較適合你講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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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合不合腳,還真是天知地知我知你不知的一件事,不過這個知情權來的實在沒什麼意思。
第二天一出門關娜就知道穿錯了鞋,新鞋上腳,磨的厲害。
但當時時間緊迫,沒顧上回去換,一直穿到下班,腳疼的夠嗆,走起路來活像殭屍。
公司在一片商業區裡,要走相當長一段,才有車可打。
關娜咬著牙走了幾十米,一不留神踩上路面一處不平,疼得悶哼了一聲,感覺腳後跟那裡活活被挫掉一層。
不要說等打到車,就是走出這片街區,估計她離殘疾也不遠了。
“好吧,要這麼殘了,我就去申請個殘疾證,以後不要納稅了我。”她嘀咕著,乾脆在花壇邊上坐下來。
這裡原本就是供人休憩,不是單單她一個,旁邊一對一對,一堆一堆,大有人在。
花影下交頭接耳,你儂我儂。
關娜覺得自己此刻活像魚群裡的鳥一樣突兀,又無趣,腳又疼的厲害。人生真是荒涼。
“嗨小姐。”這時身後有人叫她:“交個朋友吧。”
心臟提起來,她回頭就看見周明宇,灰色薄呢外衣,白襯衫,正對她微微地笑。橙黃的燈光下,整個人是油畫那種,細膩的漂亮。
“你你你……”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坐到她身邊,幫她把話講完。
“對啊。”關娜別過勁兒來:“今天不是有強氣流,所有航班都返航了?”
“對。”他悠閒地回答:“半空中顛的,當時就有人暈過去了。”
“你?”
“我不能,我還得保持清醒想著留點兒遺言呢。”
關娜皺皺眉,把臉轉開:“不要胡說八道。”
周明宇看看她,稍為正經:“所以我清晨出門,到現在才到這個地方,火車畢竟慢一點。”
她默然地點點頭。
“還有,我跟你半天了,你知不知道你走路都開始外八字了。扭著了?”
“不是,鞋磨腳。”
他眉頭擰起來:“很疼?”
“還好。”
“你說這種話向來不能信。”他起身向她伸出手:“起來,我揹你。”
關娜目瞪口呆地看他,這是在人流如織的步行街好吧,她還要在這個城市混的好吧。
“不要?”他俯下身來:“那我抱你好了。”
沒等到她有什麼反應,他扶住她肩膀,注視著她:“別再跟我說,周明宇你走吧,這種話。”
關娜張張口,然後閉嘴,遲疑一會:“周明宇……”
“嗯?”
“至少等人走光吧。”
人流漸漸稀少。缺了人影憧憧,四周開始明亮,這個繁華的,成年人的遊樂場,現在開始呈現一點失落的靜謐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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