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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已是宜人的狀態。
周明宇覺得自己現階段的生活也不外如是,公司、飯局、朋友場,有一種寡淡的趣味在這樣的日子裡萌生。
新廠開始興建,信任固然是交易基礎,涵宇也要有一定監管力度——質量安全,工程進展,周明宇現在,相當一部分的時間都在這上頭。
不是坐在名車的後座,參觀名勝一樣繞場一週,點頭,揮一揮手,就此收工。
他得戴上安全帽,更談不上專用路徑,腳手架?該攀上去也得攀。身先士卒。
不是什麼舒暢的體驗,可他很享受。
勞累幫忙磨平狂亂的思念。
一切終會過去。
周明宇對於這一點越來越有信心。到了某一天,他可以跟別人談起那個女人,用以下的句式:
她啊,至少證明我那時候還挺年輕。
多麼灑脫。
這一天,周明宇趕去工地,在路上天色漸漸昏暗,最後開始淅淅瀝瀝落雨。
本想打道回府,思南這時候打電話給他:
“幹嗎呢?”
“外頭轉悠。”
“那別轉悠了,哥哥帶你去個好地方。”
“不去,回頭你又招惹一幫人,我還不夠跟著煩。”
“餵你至於嗎,你禁慾了?”
“禁什麼禁,我就是沒興趣。”
“……算了,我今天就再荒廢一晚上。”思南在那頭老大不情願:“陪你喝喝素酒,你要痛哭就在我肩上哭。”
思南之前因為尤佳的事跟他扭打一場,可最後還是氣喘咻咻道:“周明宇我謝謝你,你對佳佳手下留情。”
兩個人從酒吧出來,周明宇問:
“你喝多沒有,別開車我送你回去。”
“開玩笑,這一點酒就想撂倒我?”思南搶過鑰匙衝進駕駛座,賓利沿S型就出去了。
如果不是坐到後座的周明宇覺得不對,等思南開上了大街,估計得一頭擂消防栓上,還是輕的。
周明宇伸手一摸,立刻一身冷汗,一點薄酒都清醒了:
“停車,停車!”
思南說:“哥哥,你開我玩笑不是?後頭還有車等出去呢。”
“我不管,靠邊,快!”
“怎麼啦?你想吐?”
“吐個P!我手機不見了!”
“嗨,不就一手機嗎?什麼型號的,回頭我讓他們送十臺加強版給你!”
“你他媽耳背怎麼的,叫你停車沒聽見?”
等思南罵罵咧咧地開回原地,周明宇下車一路找回酒吧,也沒看見手機的蹤影。
據思南後來形容,周明宇當時就跟一輯毒犬似的,都恨不得趴地上嗅過去。
“至於嗎?至於嗎?啊。”思南後來一想起這事就搖頭:“小周,你過回去了。”
手機裡,存著他手頭惟一一張她的照片,她某日睡眼惺鬆之際,他偶爾興起拿手機偷偷拍下來的,顆粒很大,不很清楚,卻是最後一點浮光片影。
丟失了他才知道,他有多麼沮喪。
這一天他把思南送回家,然後往回開,雨越下越猛。
在一個路口遇到紅燈,他停下來。視線不期然落到對面購物中心的廣告牌上。
男裝女模特咬著下唇,唇線勾成一段美妙的弧,笑得像一隻小狐狸那樣俏皮。
掃雨器在眼前擺動,這段酷似她的笑容在初秋的雨中不斷明滅。
空氣裡,有雨水淺淡的味道。這個城市此刻於他,只剩逆行的時間。
他不知在這裡停了多久,然後自嘲地笑笑,重新發動,上路。
大雨一直不停,他一路上像沿著晨昏線在行駛,窗外是陌生寂然的極夜,有一點失真感。
如果這是異世界,如果這是時空之間連線的隧道,我希望,直接回到她離開之前。
心中隱藏著這樣可笑虛幻的期待,下一秒就發現,已渡到現實的彼岸,熟悉的家在路的盡頭處,燈光溫暖。
他從車裡出來,開門,上樓洗澡,睡覺。
翌日清晨。
周明宇尚在昏然間,有人敲他的門,一個老女人和一個小女人的聲音:
“小表叔!”
“明宇,你醒了嗎?”
他翻個身懶得理,這兩個忒不拿自己當外人,直接擰開門就登堂入室。
“明宇起來。”母親上來拍他:“帶悠悠去新華書店,給她買兩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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