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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事畢,就等師父所說的晚上了。
太陽剛剛落下的時候,師父掏出一個布包,一看竟然是剪的齊整的一包紙錢。外圓內方。讓人感嘆,好手藝!
師父走到我爸跟前,掏出幾張符篆,吩咐了幾句,我爸連聲點頭,喊了幾個漢子,去挖墓坑去了。
師父又對其餘的男人道,“四個殺豬匠留下!其餘的各回各家摟著婆娘睡覺去吧!”
四個殺豬匠聽見師父發話,又看到別人喜洋洋的回家去,感到不公平也不想幹了,惹得村裡幾個幹部黑臉紅臉換著唱,軟化硬話輪著說。可是這四個殺豬匠兄弟也是有脾氣的人,說得再好,就是不想幹。留下來能有什麼事?用腳趾頭想也是抬棺材啊。
要是平常,還真不介意做一回抬棺材的四大金剛,事了還能弄點外快。
可是這是什麼情況,好處沒有不說,前幾天的事想想都膈應。
師父,揣著胳膊,走到四個殺豬匠跟前,恨鐵不成鋼的罵,“四個不識好歹的東西!老子問你們,殺豬多久了?”
胡家老大也是來氣了,帶著自得,“整整一十八年!別的不說就憑……”
“憑個撒子?八年母雞不下蛋!憑你奶奶個毛!”師父撂下一句話,看也不看那四個殺豬匠,轉身就走。
可是那胡家老大聽到師父的話,呆愣著半響,忽然反應過來,而同時他三個兄弟也聽出話來,臉色大變,哪裡還有剛才的架勢。
“撲通”“撲通”~四個殺豬匠相互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對著我師父跪下,大聲喊著,“老先生,不,老神仙!俺們四個肉眼凡胎,看不出老神仙真面目,老神仙莫怪罪!俺們給你磕頭了!”
你問我這四個殺豬匠態度為何轉變如此之快!那還得從八年前說起。說起來,這在我們村裡也是件怪事。
四二年日本鬼子還沒出中國的時候,這四個殺豬匠就幹起了殺豬這行當。後來日本鬼子趕跑了,新中國建立了,土改之後老百姓更是生活大變樣。這四兄弟的生意也是越來越好。
五二年,四個兄弟在家裡老母的主持下,同年同月同日成了家。四喜臨門。那酒席辦的,嘿嘿,可真是風風光光。一個個娶得老婆也都是如花似玉的大閨女。
可是說來也奇了怪啊,這能幹這一行的自然都是身強體壯膀大腰圓,雖然這年月瘦了點。當年他們精力旺,家裡生活也是夠油水,老婆們又都是十七八正值芳年的姑娘。胡家老母親就等著抱孫子呢。
可是這一等啊,就等了八年。直到兩年前病死的時候幾個兒媳婦肚子也沒見動靜。
俗話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為這,四兄弟老感覺在村子裡抬不起頭。
今日師父說出這一席話怎能不戳到四兄弟的軟肋,四個兄弟磕頭如搗蒜。
師父笑眯眯的道,“幹不幹!”
“幹!老神仙只要能把這事解決讓俺四個啃狗屎俺也不二話!”胡老大小計啄米一般連連點頭。
其餘三個殺豬匠也忙不迭的表態,紛紛以師父馬首是瞻!
妥了,接下來,就是正事了!
第九章 夜葬鬼話
村子裡的男人們都走得差不多了,李廣才家門口一下子冷清了起來。就剩師父和四個殺豬匠。
給李廣才兩口打的墓坑在村南的荒地裡。
師父對四個殺豬匠擺擺手,“走吧!”
四個殺豬匠也是準備好豁出去了,兩條大木棍綁在棺材邊上,四兄弟一人扛起一邊。
師父撒了把紙錢,在前頭開道。
“老神仙,俺們哥四個那事,真有法子解決?”在棺材最前頭的胡家老大問師父。
“好好抬你的棺材!別多問!”師父看了他一眼,胡家老大縮縮腦袋,不再說話。
一路上很沉默,偶爾師父會撒把紙錢,唸叨“這夫婦倆還真是,嚇得人家連錢都不敢拿!”
我們村子不大,可是那片荒地卻不算近也不算遠,三四里地的腳程,走起來也要二十分鐘。
走到一半,一直到出了我們村,四個殺豬匠的腳步一直都很鬆快。
抬棺材又講究棺材不落地,可是,“哐當!”一聲,在這個夜裡顯得十分突兀。
師父回頭一看,四個殺豬匠已經蹲在了地上,個個滿頭的大汗。
四個兄弟一看都有些慌神,咬著牙臉紅脖子粗要把棺材重新抬起來,可是任憑他們使出吃奶的勁,那棺材紋絲不動。
“他娘類,大哥這棺材咋突然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