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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雪沒有絲毫融化的跡象,依然厚的那樣暖心、大雪和月光是世上最虛偽的東西,遮蓋了世上所有不好的、難以入眼的汙垢,給人一場虛幻飄渺的美好。
可是既然是美好,就不要去管太多,即使是虛偽的片刻的美好也好過連一場美夢都做不成。
隔著冷七鋪子不遠的是一家同樣空置了不知多少年的鋪子,今天卻稀奇的來了人,打聽了下才知道有個老頭子買了下來。看到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冷七瞬間感覺這場虛偽的美好被破壞了。
新開的鋪子是家壽衣店,那個乾瘦的老頭子正用白灰刷著那間小鋪子的破舊的外牆,冷七咯吱咯吱的踩著雪窩子走上去很想把這煞風景的老頭勸走,可是到了地方才猛然反應過來,還有比一家棺材鋪更煞風景的嗎?
冷七有些悻悻的摸摸鼻子,到嘴的話卻變成:“老先生,天兒冷,這時候刷白灰擱一夜裡面的水汽便會凍住,刷的太厚很容易脫落的!”
頭上裹著黑布的老頭轉過臉,看不見眼珠子的雙眼打量了冷七片刻,搖搖頭便不理了,自顧自刷著白灰。
冷七討了個沒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便把手縮在袖筒裡,站在原地,一直看到了那老頭把白灰刷完,刷完之後,老頭提著筆寫了兩個大大的黑色“壽衣”。
見冷七還站在原地,那老頭順著牆根坐下,掏出煙扔過來一根,冷七愣了愣,接過有些生疏的塞到嘴裡,尷尬的笑道:“沒火!”
接過老頭還沒滅的洋火,煙氣衝的冷七頭有些暈,真不明白這東西有什麼好的。
然而老頭子的話卻讓冷七有些不知所以然。
老頭說:“這巷子就要熱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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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沐裹著厚厚的毛領子,搓著手在鋪子門口喊:“七哥哥,回來喝臘八粥了!”
冷七笑著應下,站起身,菸草帶來的眩暈感讓他有些走不動步子,換來老頭兩聲乾笑。冷七不以為意,問道:“老先生要不要來一碗臘八粥!”
老頭絲毫不理會冷七的熱情,揹著手回了屋。
三爺的手藝冷七說實話有些不放心,可是回去之後就知道自己多想了,寡婦教得好,三爺學的用心,喝起來感覺還不錯,冷七親自給那老頭端過去送了一碗。
對於年紀大的老人,冷七總有一種骨子裡的親近感。
遠在千里之外的陝西關中,秦嶺素有中國華夏文明龍脈,脈連崑崙。每到年底,秦嶺人家自然是忙裡忙外的熱鬧的。可是今年,熱鬧之中卻隱隱透露著一絲壓抑的詭異。
土生土長在秦嶺的人都發現了最近此處忽然多了好多生面孔,口音一聽就不是本地的。而且這樣的人還在一天比一天的多起來。
劉元青敲著煙鍋子裡的菸灰,皺著眉看著面前一大片裸露著黃土的土地,默不作聲。
與周圍遍地的草木樹林相比,這地方顯得光禿禿的。杜大爺眉間盡是認真之色,半響才沉重的道:“老劉,這地方我看不出來什麼!”
劉元青花白的鬍子抖抖索索,才道:“一個莊子幾十戶人家一夜之間離奇消失,連房子草木貓狗一個不剩,老杜,說實話,直到現在我是不願意相信這之前曾經有過一個莊子的!我倒寧願是那兩位閣老跟我們開了個玩笑!”
杜大爺順著劉元青的話接道:“你看這一路上所見的人,我是陝西人,他們即使對此事絕口不提,可依然是騙不了我的!顯然,是政府下了封口令了。”
劉元青神色閃過一絲凝重:“此事非人力所為,到底跟兩生門有沒有關係,且看著吧,現在下定論為時過早,而且,那些人鼻子都很靈,早已經順著味趕過來了,先讓他們折騰折騰吧!”
杜大爺笑道:“也是,你這老不死的,心眼還是那麼多!”
說罷,杜大爺閃過一絲猶豫,道:“老劉,問一句不該問的……”
劉元青卻突然打斷杜大爺的話,擺手道:“你是想問方家的事吧,我只能說,不知!老杜,你該比我看得明白!”
杜大爺苦笑著搖搖頭:“我道家一門,終究是要散了,這世間的真正的道終歸是要湮滅的,或許,這也是另一種道吧!”
“自大明那場浩劫以來,我道家可為十之不存**,到如今,所謂道應天生,應天去。天道迴圈如此,你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