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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澈亮,屋內一時靜極,彷彿只有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在耳裡。
許久,柯諾揚才緩緩偏過頭去,口吻中摻雜了複雜的情緒,卻已不再是冰冷無溫的:“我只是以為,是我努力,讓你留在我身邊照顧我,你也應該很忙的吧?快奧運了,應該有很多采訪要做。”
憂然亦和緩了口氣,輕輕坐在柯諾揚床邊:“柯諾揚,我從小到大,可都沒有照顧過誰哦,你可走運了,我如果忙的話,肯定就不會過來了,你真以為自己帥絕人寰啊?”
柯諾揚轉眼,漂亮的眼睛,有了些熟悉的彎彎弧度:“我本來就很帥!”
聲音雖仍顯得低而沒有精神,可至少,不再是那麼冰涼冷漠的面容,憂然一笑,緩緩垂下眼睫,不知是不是有意避開他長久的注視,只是自己心中的苦處,怕已不能如常的向他說起。
這個總能慰藉自己傷懷、令自己開心的男人,如今,該是自己給他快樂和振作的時候了!
憂然苦笑,欠下的,終究還是要還!
愛默生在《論圓圈》中說,勇氣在於自我恢復的能力之中,如今,憂然真是親眼見證了這句話。
緣是天定,份在人為(3)
自那天的當頭棒喝後,柯諾揚精神的恢復明顯超出很多人想象,面對病情的勇氣,也實在出乎醫生意料,他甚至可以從容的與醫生談論自己的病情,還笑說,如果不能再打球了,以後就開一家專門的運動康復中心,這在國外是有的,但中國還沒有。
之後的幾天,周城看著自己的眼神總是怪怪的,小曼的眼裡也盛滿憂慮,終於有一天,憂然找到了這其中一切的原因。
戴巖找她!
走進戴巖的辦公室,面對她,戴巖的臉色並不比在《新週刊》時好看,低著頭,聲音像從地底下傳來:“知道找你來什麼事情嗎?”
憂然搖搖頭,但看戴巖臉色,絕對不是好事,戴巖喜怒不形的臉,緩緩抬起,眉頭緊緊擰在一起:“你做的好事!”
說著,甩手扔過一張紙,輕飄飄的落在地上,憂然低身撿起來,是《勁籃球》報道體育總局的記者名單,上面赤紅色的一條斜線,劃掉了自己的名字。
雖然這一切自己早已知道,是自己自做孽的結果,可當事實擺在眼前時,仍然一陣心酸,不怪人說衝動是魔鬼,一時的衝動,就令自己失去了夢寐以求採訪奧運的機會,這個凡是體育記者的都在嚮往的自家門前的體育盛會,自己卻失去了,然而這件事的當事人卻對她說“別再聯我,謝謝。”
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得不償失,真不是好受的滋味兒。
“你不打算解釋嗎?”戴巖壓沉的口氣,向巨石壓過憂然心上,解釋?這才發現,就是解釋,自己都不知要從何說起。
戴巖看著不言不語不反抗的她,到真有些不習慣,要是平時,她一定一百句話在那兒等著呢,可今天如此一反常態的表現,到令戴巖發不起脾氣來,嘆一口氣,垂下了頭去:“既然沒話說,就出去吧,我會叫穆流蘇接替你的位置,不然平白無故損失一個席位。”
流蘇?是啊,小曼說了,她該是來報道了吧?不過都沒有看見她的人,轉身剎那,戴巖再又忽的開口:“公司不是善堂,更不是朋友場,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得罪了吉爾斯,叫他親自說不要你的採訪,可是……公司是不會用不做事的人的,有為才有位,你自己……好自為之!”
好自為之?逐客令嗎?
憂然開門出去,卻忍不住想笑,此刻,才終於明白,什麼叫做人財兩空!
再見到流蘇,她似乎變了很多,再不是那樣熱情隨性的面容,她的笑裡,彷彿有許多不可言說的疼痛,令心與笑容之間無端隔著萬丈高牆,畢竟曾經有過很好的交往,憂然儘管已然心緒全亂,也還是不禁關問起她,可流蘇卻總是搖搖頭,並不說話。
算了,也許人人都有自己心中不願言說的秘密,就如自己,為了一個人,放棄了前途、放棄了夢想,那個人,卻因為她並沒有怎麼樣的喜歡,而瘋狂逃避,甚至……近乎冷漠得連應付她都不再想,自己亦是不願對人說起的。
周城等在辦公室,見她回來,問道:“怎麼樣?如果實在狀態不好,就請個假吧,好好休息、調整一下。”
憂然看他一眼,沒有說話,周城站在一邊,如最近的每一次般,無趣的走回了自己的位子。
憂然這才望向他,是啊,可以放假的,馬上進入奧運的籌備期了,自己也將迎來無所事事的階段,頂多整理整理資料,做做後方,可那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