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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圍在政委周圍,不斷的打探訊息。
“政委,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政委,我們什麼時候轉校,到哪個航校?”
“政委,我們都能轉校嗎?”
“政委,我們走了,這裡的工作交給誰?”
各種各樣的問題,使政委應接不暇,不知道先回答誰的問題好。
“大家不要急,聽我慢慢講。我們的‘支左’任務暫時告一段落。我們的工作由陸軍老大哥來接管,宣傳工作我們做得很好,剩下的警衛工作由他們去擔任。我們交接完工作後就撤離贛州市,時間大約在一週之內。至於回到學校後,誰能轉校誰不能轉校,還要經過校黨委的研究。但是肯定地說,大家不能同時轉校,因為目前各個航校的容量有限,我們要優先把最優秀的同志轉入航校訓練,這一點大家要有充分的思想準備。還是那句話,一顆紅心,兩手準備,能轉,就到另一個戰場去鍛鍊;不能轉,就留在我們學校繼續學習,武裝頭腦,練紅思想,等待機會。”
一石激起千層浪,政委的話攪動了年輕人原本平靜的心扉。原想著大家一起入伍當兵,會一起到航校,一起上飛機,一起學飛行。沒想到還有這麼多的說道,上飛機要分期分批,學飛行要有先後。那麼到底會分多少批,自己會是第幾批呢?一個明顯的問題擺在每個人的面前,這是對每個人的考驗,不得不引起大家的深思。
張志宏想到了選飛的不易,想到了一年多來所經歷的諸多事情和所受的磨練,就是為了能早日學習飛行,現在看來前程未卜。能不能第一批上飛機,也不是自己說了算的,只有聽從領導安排,看運氣了。想通了,也就不再多想。
陳大壯是一個開朗的人,沒有複雜的頭腦,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叫誰先上都行,反正年齡還小,身體也好,可以等待。
趙賀勳是一個有心計的人,聽到政委說要優先送優秀人員去學飛行,自己就應當在優秀人員的行列,自己來到後就被任命為副班長,一年多來表現也不錯,應該算是優秀人員,覺得有幾分的把握。對一些平時有問題的同志,他也私下裡向領導作了反映,領導會考慮他們的現狀。
其他人也都各有各的心思,只有李中原無憂無慮,天真無邪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每個人的命運如何,到了學校就會知道了。
………【第三十二章:深入一線(六)】………
1967年11月,空軍預備學校的學員們圓滿完成了在贛州市的“支左”任務,仍舊乘坐軍列回到了學校。秋冬之交的北方和南方大不一樣,南方依然是綠樹成蔭,花木茂盛,氣候宜人;北方卻已是樹葉凋零,花草枯萎,滿目蕭條,北風吹來,有了陣陣的涼意。大家的心情也像這地域和氣候的變化,由清爽變成寒涼。
回校之前,祝政委的話依然在他們的腦海裡迴盪,“我們要優先把最優秀的同志轉入航校訓練”。現在已經回來了,到底第一批該是誰呢?優秀和不優秀怎麼區分呢?從一年多的表現來看,大家都差不多,雖然陳大壯和王明海在緊急集合中出過洋相,但那是新兵訓練必然的過程,後來不是都趕上來了嗎;李中原有過亂扔字紙的現象,也受到大家的批評幫助,但那是馬虎造成的,人的本質並不壞,也是革命軍人的後代,應該不會受到影響。每個人都在分析著各自的情況,估計著第一批轉校的人選。
按照大隊的工作安排,回來後要進行“支左”總結,大隊要進行總結,中隊要進行總結,每個人也要進行總結。大家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手裡拿著筆在苦思冥想,總結些什麼呢,幾個月的時間,除了站崗、巡邏,就是宣傳、走訪,都是領導讓做的,也是軍人該做的。就是剛進入贛州市見到的一具具屍體,那種慘狀,那種惡臭,使人終生難忘;政府廣場上兩派打鬥時那種劍拔弩張,驚心動魄的場面,令人至今心有餘悸,要是一棒子下來,光榮了,不僅飛行飛不成了,其他什麼事都做不成了,能不能夠上烈士還不好說。但哪不能寫在總結裡,那只是運動的小插曲,不能代表大方向。至於南國夏天的酷暑炎熱,不理解群眾的冷眼旁觀更是不能寫在總結裡,這是軍人的本份,當兵就是來吃苦的,怕吃苦的人就不要來當兵。張志宏正在苦思“支左”的過程,陳大壯探過頭來,看張志宏寫了些什麼。只見張志宏的紙上只寫了“‘支左’總結”四個字,其他再沒有下文:
“張志宏,你這個高才生也寫不出來啊!你都寫不出來,我們就更不行了。”
“還沒有想好,不知道從何下手。”張志宏應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