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鳴不平(第1/2 頁)
他收回目光,抱著半正經的心態跟洪福交談起來,“我爸看我懶得一直沒有動那塊兒地,說了好幾回要收回去,他自己倒騰。這不是去年洪誠來找我,說要跟我一塊兒打理東原嶺,我倆就湊一塊兒往裡頭投了些錢,先蓋幾幢房子試試。”
洪福嘴角抽了兩下,聽杜飛的口氣,他咋覺得這小子沒把生意當一回事兒嘞。
杜飛還真就是沒有當一回事兒,一直都是隨心所欲的態度,要不是去年洪誠找他說了關於東原嶺的構想,他指不定早早的就把東原嶺那塊地方還到他爸的手裡了。兩個和尚抬水吃,總比一個和尚挑水吃來的有聊。他一個人懶得動,身旁有個伴兒,他才有些動力。
不怪洪福憂心,他是真害怕洪誠投出去的那些錢打了水漂。為了東原嶺那幾座房子,他被洪誠求著掏出了大半個身家,就差沒有把棺材本交到洪誠的手裡。
現在洪家看起來光鮮,一如過去,實則元氣大傷,現在要是出了啥大事兒,洪福還真掏不出太多的錢來應急。
正說著,送二娟回方家的大娟回來了,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旁邊還有推著嬰兒車的方泊松。從倆人沒有多餘神情的臉上,就能分辨出他們的親疏遠近。
方家才出了點事,方泊松就來了,少不了要將方雷和二娟打鬧的事情給洪福學上幾遍。
對此洪福一點兒也不意外,倒是覺得方泊松口中那個凶神惡煞的婆娘挺新鮮的。
方泊松說的凶神惡煞的婆娘,就是二娟。
唯恐洪福不相信他的話似的,方泊松極盡比劃,神色浮誇。“……你都不知道那婆娘多厲害,手抓著雷雷的耳朵,指甲摳進肉裡,咬牙切齒的說要撕下來雷雷的臉皮嘞!還抓著雷雷的頭髮不鬆手,愣是把雷雷的頭髮揪豁了一塊兒……”
聽他這樣的描述,跟方雷比起來,二娟受的傷太輕嘞。甚至不值得一提。
如果方泊松說的是真的。那方雷應該會在家老實幾天,除非他能厚著臉皮頂著那副狼狽的模樣出門。
洪誠和香芹對方泊松的學舌已經見怪不怪,倒是杜飛見方泊松說自己家的事兒那麼眉飛色舞的模樣。擺出一愣一愣的模樣。
他就納悶了,不是說家醜不可外揚嗎……這方泊松難不成把跟前的人都當成一家人了?
想到這個可能,杜飛禁不住打了個哆嗦。
方泊松把方雷和二娟互掐的過程將的何其精彩,卻不知旁邊聽故事的人個個汗顏。還要小心的避開從他嘴裡橫飛出來的唾沫星子。也不知方泊松是故意還是無意,只講了方雷和二娟之間的修羅場。省去了方雷偷人的那一段。是以就給了不知情的人一種錯覺,在他的故事裡,他的寶貝兒子被描繪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就算他不說,旁人也知道。心照不宣而已。
趁著方泊松歇氣喝溫茶潤嗓子的時候,洪福適時安慰兩句,“年輕人嘛。誰沒有些脾氣,就連老人都有急眼紅臉的時候。兩口子床頭吵架床尾和。停會兒你帶著孩子回去,指不定倆人就和好嘞。”
旁邊那仨年輕人沒有搭話,杜飛逗他那隻吉娃娃跟哄孩子一樣,抱在懷裡撓它肚皮,可見他對這隻小東西有多麼喜愛。洪誠很是殷勤的給香芹揉腰,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加上先前跟香芹擱一塊兒的時候忍的好辛苦,現在不用控制自己,自然在香芹身上使了不少精力。回回他吃飽厭足,香芹卻是受罪,她上午起來少不了腰痠背痛。
自己吃苦的,就見不得別人吃甜的。瞅瞅人家的小兩口,再想想自己家的那兩口子,方泊松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將唇邊的茶漬砸吧進嘴,方泊松撩起眼皮,睨了一眼香芹,扭臉目光一轉,對準洪福,“香芹的肚子還沒動靜啊?”
聞言,香芹側目而視,明顯不快,如果她沒有記錯,昨天、前天還有大前天,方泊松問過一樣的話。當然洪福給他的答案也都是一個樣的。
抱著壯壯的洪福微微蹙起眉頭,下意識的往香芹的小腹處看去,眼中既有期盼也有擔憂,還有一絲抱怨,“沒有麼,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叫他們去醫院看也不去。”
香芹暗自惱火,當然是對方泊松。方泊松每天例行公事一樣來這兒報道,回回都要說她得肚子咋樣咋樣,她是不耐煩聽,但是洪福不一樣。
抱孫子,是洪福的渴望。他有的只是期盼、渴望,失去耐性的物件不是方泊松,卻是一直懷不上孩子的香芹。久而久之下去,本來和睦的一家人,勢必要被方泊松這根攪屎棍給攪渾了,洪福和香芹之間的公媳矛盾也漸漸會浮到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