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來氣(第1/2 頁)
香芹跟段文拐回來,竇氏還在勸說哭個不停地段秋萍。而且竇氏的聲音越大,段秋萍就哭的越厲害。
真不知道她是真傷心,還是裝樣子給人看的。
段文原本已經平復了心情,一看到段秋萍沒出息的樣子,頓時又惱火起來。
竇氏說的口乾舌燥,也不知段秋萍聽進去了幾句。
段秋萍寧願當一灘爛泥,竇氏也沒辦法。眼不見心不煩,竇氏索性拿了幾塊的零錢,出去打牌了。
最近竇氏迷上了打麻將,以前她連麻將牌摸都沒摸過,就是常看街坊鄰居坐在一塊兒打,消磨消磨時間,也可以時不時的贏倆小錢兒。
竇氏一走,段秋萍的哭聲也弱了下來。
香芹跟段文坐在爐子跟前,爺倆一樣的姿勢,都抱著手,呆呆的盯著爐子裡紅紅的火光。
段文忽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哀聲感慨:“這日子咋過呀!”
說完,段文看向坐床上的段秋萍。
段秋萍一觸及到他的目光,閃電似的躲開了視線,好像這日子咋樣過都跟她沒關係。
就她這滿不在乎、事不關己的態度,段文看見了就生氣。
香芹一直在思考段武之前說過的話,“二姥爺說的對,咱們一家人不能坐吃等死,要是能像二姥爺他們做點小生意就好了。”
“做啥生意,連生意本都沒有。”段秋萍插了一句,她這是又想起之前那三百塊錢的事兒來了。
段文心裡本來就窩著火,一聽段秋萍吭氣,立馬就爆發了,“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連掙一粒米的本事都沒有,成天還在那嘰嘰喳喳,怨這怨那,你有啥資格在這家路說話!”
段秋萍看了一眼香芹,目光裡的含義有些不明意味。
她猛的站起來,指著案板跟前的米麵,理直氣壯起來,“我沒本事掙一粒米,那是啥?要不是見我跟香芹娘倆可憐,能有那米跟面?”
“天天說自己可憐可憐,那你咋不到大街上當要飯的去?”段文衝到段秋萍跟前,強硬的拉著她就往外面拽,“去吧,反正當要飯的也餓不死你,你不是可憐嗎,就讓人可憐你去!”
段秋萍掙不開,被拖著走的時候,一直回頭瞅著仍然在爐子跟前坐著的香芹,眼睛裡漸漸充滿了不敢置信。
她記得,以前香芹並不是這樣的——
在李家的時候,只要李老三對她動手,香芹便會上去求情,可這會兒她被段文強拉著走的時候,香芹壓根兒不為所動!
段文和段秋萍一出門,馮蘭花就從隔壁冒了出來。
她扭著胯小跑過來,到了跟前卻也沒有勸阻他們的意思,只佯裝著一臉擔心,心裡頭卻在幸災樂禍。
“爹,咋跟秋萍姐打起來了?”
聽她大驚小怪的語氣,搞得真像段文對段秋萍動粗施暴了一樣。
馮蘭花才不在乎自己是不是睜眼說瞎話,她怕的是在街坊鄰居面前嘮的時候找不到爆炸式的話題。
段秋萍被丟出院門,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搶地的大哭起來,真的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想要臉還不爭氣,也不知道老子咋生出你這樣一個窩囊廢!”段文罵了幾句,揣了一肚子氣,負手往南院去了。
馮蘭花把段秋萍扶進小院裡,一見香芹在,不由訝異了一下。剛才外面那麼熱鬧,這丫頭居然還坐的住!
“香芹,你姥爺打你娘,你咋不出去勸一勸?”馮蘭花這話裡責備的意思十分明顯。
段秋萍緊貼著馮蘭花,兩人互相攙扶著走到床邊坐下。
香芹冷冷的看了她倆一眼,心裡直哼哼——
段秋萍這人,只要誰對她好一點兒,她就恨不得將那人當親爹親孃一樣對待,甚至比親爹親孃還親!
馮蘭花是啥樣的人,香芹想段秋萍不會不清楚。
段秋萍回到段家的那幾日,馮蘭花還故意來落井下石,看她的笑話。
這樣的人會無條件的對旁人好?
那才是笑話!
“秋萍姐,”馮蘭花甜甜的叫了一聲,她見段秋萍貼著她,以為兩人的關係也因此拉近了,便也就無話不談了,“你就沒想過去找李老三複婚?你倆也那麼多年夫妻了,老夫老妻的都是床頭吵架床尾和。男人耳根子軟,你多說幾句好話,他還不是對你服服帖帖的?你說說你在李家當個闊太太,不比在孃家受氣的好?”
馮蘭花果然是沒安好心,總想著將段秋萍與香芹娘倆從段家排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