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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內暗暗盤算,一雙小眼滴溜溜直轉,驀地瞧見了夏侯蘭,眼前頓時一亮,露出極其欣慰的笑容來。
“夏侯蘭,你的身上,為何血跡斑斑呀?”
不知為何,聽聞這句話,耿忠的心中登時一震,暗道:我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兄弟,此一番,該怎生是好?
豈料,夏侯蘭卻乾脆利落地大笑了起來!
一陣爽朗的笑聲過後,夏侯蘭滿臉不屑地問道:“白縣令,你殺過雞麼?”
白冒一蹙眉,道:“本縣乃是讀書之人,從不殺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就難怪嘍!”
夏侯蘭話鋒一轉,道:“你連雞都不曾殺過,又怎會懂得,殺賊,那是要見血的!”
白冒大怒,喝道:“好你個大膽的狂徒,你竟敢嘲笑本大人!信不信我即刻免了你的縣尉之職?”
呵呵,這就要圖窮匕見了麼?忒也不禁逗了。
夏侯蘭心中冷笑,驟然間振臂大呼道:“上陣殺賊,浴血奮戰,沒有我們的血透衣襟,何來這一縣的安寧?我等奮戰不懈,你以為是為了什麼?區區一個縣尉麼?”
說著,他一個轉身,走向身後的隊伍,從每一位軍士的面前走過。
“那他們呢?都是為了當上縣尉麼?”
“不!當然不是!”
“我們不為功名利祿,不為升官發財!”
“我要告訴你,我們浴血奮戰,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保衛家園,為了百姓的安寧,為了軍人的尊嚴!為了這些,就算是戰死沙場,我們也在所不惜!”
他每走一步,便發出一聲棒喝,直聽得這群軍士如醍醐灌頂,熱血沸騰,踴躍歡呼。
也許夏侯蘭並不知道,從這一刻起,他麾下的這支隊伍,這支原本組織鬆散,幾乎毫無軍紀可言的烏合之眾,彷彿集體經歷了一次精神的洗禮,迅速地成長為一支充滿凝聚力的勁旅,他們還算不上精兵,卻已經武裝到了心靈。
當然,這種程度的洗禮,小人是永遠也不會明白的!
恰巧,白冒就是一個小人,一個惟利是圖的小人,因此,他很快表現出了小人的素質,說出了一句紅果果的滋事之辭。
“可本大人卻聽人說,你夏侯縣尉身上的這些個傷,它似乎……似乎並不是賊人之刀留下的呀!啊,夏侯縣尉?”
夏侯蘭燦爛一笑,道:“不錯!”
“哦……”
白冒聞言大為滿意,狠狠地點了點頭,朝著耿忠睥睨道:“不如你來說說看,這夏侯縣尉身上的傷,它是怎麼來的?”
耿忠為人忠厚老實,素無心機,當下一五一十,將實情和盤道出。
原來,夏侯蘭與那賊首戰了數十回合,好不容易才將賊首斬殺,氣還沒喘一口,座下戰馬又突然暴走,一個橛子將他掀翻在地,狂奔而去。
夏侯蘭連忙趕上,恰遇無知童子迎著戰馬走來,眼看著馬蹄揚處,就要將那童子踩死,夏侯蘭心一橫,拼了命衝上前去,堪堪救下那童子,自己卻被馬蹄踢中後背,大口吐血,受了不輕的內傷。
接著,夏侯蘭奮起餘勇,與那驚馬好一番苦鬥,費勁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將其制服,自己已是血盈衣襟,精疲力盡之下,昏死了過去,若非一個白衣麗人救治及時,只怕此時還不能醒來。
夏侯蘭方甫醒來,對昏死之後的事情尚然不知,此時聽聞耿忠提到曾有白衣女子為他治傷,頓時勾起一絲絲朦朦朧朧的記憶,不由得心中一動,恍然忖道:莫非是她不成?如果真的是她,我夏侯蘭此生拼將所有,也定要護得她周全,叫她一生幸福!
忽聽得白冒冷笑不止,極盡嘲弄道:“我還以為你夏侯蘭有萬夫不當之勇,哪知道竟是根廢柴,連個畜生也不如啊!”
此言一出,場上頓時一片譁然,還不等夏侯蘭發飆,麾下的軍士們就已經不答應了,他們義憤填膺,紛紛抗議,最後,也不知是誰,硬生生地回了一句:他奶奶的,最起碼比你這賊頭賊腦的死鴨子縣令強太多了!
“說得好!”
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頓時全場息聲,數百號人幾在同時,扭過頭去,追尋這天籟之音的起源之處。
接著,有那麼一段時間,錚錚鐵漢也好,勢利小人也罷,總之幾百個大男人無一例外,全都保持了一個姿態:張圓了嘴巴,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有夏侯蘭,在看見那人的瞬間,便忘了一切,歡喜地叫道:“果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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