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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屍,一片大雪遮不去、積雪滲不掉的鮮血。環繞著死屍,是一些魁偉生猛的藏獒。是領地狗群來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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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獒二15
領地狗們一個個呵呵呵地噴吐著氣霧,表情複雜地望著雪地上橫七豎八的死屍。死屍有藏獒藏狗的,也有雪豹的,藏獒藏狗死了六隻,雪豹死了十三隻。。
一種聲音出現了,那是一種宏大到驚天動地的聲音。衝著這種聲音,領地狗們全都仰起了頭,狂妄地吠叫著。牧民們、活佛和喇嘛們,頓時就喑啞無聲了,只把眼睛凸瞪成了兩束大疑惑的光芒,探照燈似的在雪花飄飄的天上搜尋著。
父親明亮地發出了一聲驚人的吼叫:“岡日森格,不要,不要,岡日森格。”
岡日森格忽地抬起了頭。它沒有把張開的大嘴、含住公狼喉嚨的大嘴,迅速合攏,似乎就是為了等待父親的這一聲吼叫。它慶幸地長出一口氣,兩隻蠻力十足的前爪迅速離開了被它死死摁住的瘌痢頭公狼,跳出裂隙口,回到了父親身邊。
瘌痢頭公狼站了起來,很吃驚自己沒有被咬死。
岡日森格仰起獒頭,衝著天空滾雷般地叫起來。
很快,央金卓瑪出現在了雪坑的邊沿。食物來了,性命來了。
氣喘吁吁、滿臉通紅的央金卓瑪把自己蹾在雪坑沿上,兩條腿搭拉下來,望著父親咕咕咕地笑,好像笑聲就是她的喘息,笑夠了也就喘夠了,就又冒著眼淚嗚嗚嗚地哭起來。
父親躺倒在地上,感激萬分地望著她。
央金卓瑪從背上解下牛肚口袋,岡日森格迫不及待地跳起來,在空中張嘴接住了牛肚口袋,用前爪摁在地上,麻利地咬開了栓在袋口的牛皮繩,然後叼著來到了父親跟前。
父親的眼睛閉上了,他沒有來得及吃一口央金卓瑪帶來的糌粑,就又一次昏死過去了。
岡日森格舔了一口牛肚口袋裡的糌粑,湊到父親跟前,又把糌粑舔在了父親的嘴上。
父親睜開眼睛張開了嘴,岡日森格就舔一口糌粑喂一下他,喂得他滿臉滿脖子都是糌粑。喂著喂著他就可以坐起來了。
兩匹狼看著岡日森格,其實是看著岡日森格掌管之下的牛肚口袋,岡日森格它猶豫著,並且商量似的看了看父親。父親是通狗性的,知道它的意思,一手摸著自己脖子上的黃色經幡,一手朝它揮了揮。岡日森格一口叼起了牛肚口袋,來到了狼尿畫出的界線那邊,放下口袋,把前爪伸進袋口,朝外扒拉著。
一堆糌粑出現了。岡日森格注意到,就像藏獒之間的公平分配那樣,沒有誰會多吃一口,就連地上沾染了糌粑碎屑的積雪,狼夫狼妻也是各自都舔了三舌頭。
岡日森格突然不動了,靜靜地聽著,聽到了一陣沙沙沙的腳步聲,在很遠很遠的五公里以外的地方,不是一個人,而是幾個人。它叫得更加沉重更有穿透力了,就像地震的震波從震源的雪坑出發,力大無窮地推向了前方:來人嘍,來人嘍。
野驢河部落的冬窩子裡,龐大的神鳥就在活佛和喇嘛們的頭頂,掀動著翅膀,嗡嗡嗡噠噠噠地盤旋著。
“哦——喲”一陣整齊雄壯的驚呼,人們發現,從神鳥的肚子裡走出來的人居然是大家都認識的,他們是青果阿媽州委的麥書記,是結古阿媽縣的縣長夏巴才讓,是結古阿媽縣的婦聯主任梅朵拉姆。
領地狗群迎了過去,一個個都把尾巴搖成了扇子。
梅朵拉姆知道自己在領地狗中的地位,不停地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儘量滿足著它們,一隻只地撫摩著死去的藏獒藏狗,用仙女柔軟而純真的聲音嗚嗚嗚地哭起來。所有的領地狗都跟著她嗚嗚嗚地哭起來。
離飛機五十步遠的地方,牧民們和活佛喇嘛們翹首等待著飛雞送來的乾肉、麵粉和奶皮子。等了一會兒還不見來,麥書記說:“怎麼搞的?”就要過去看看,突然傳來一聲極其恐怖的慘叫。
人們驚訝著,只見雪幕深處人影晃動,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大灰獒江秋幫窮暴怒地吼叫著,似乎這是召喚,大力王徒欽甲保首先朝那裡奔撲而去,所有的領地狗都跟上了它。
梅朵拉姆忽地從死獒身邊站起來,拔腿跑了過去,就聽梅朵拉姆緊張地用漢話喊叫著:“住口,住口,江秋幫窮你給我住口。”就聽仙女下凡的梅朵拉姆著急地用藏話喊叫著:“岡日森格,你快來啊岡日森格,管管你的部下。”她還不知道岡日森格不在這裡,一再地喊叫著,看喊不來就又大聲說,“藥王喇嘛,尕宇陀喇嘛,現在只能請你過來了,拿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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