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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你爺爺病逝了,沒人給我看病開藥,我的病自然加重了。”“爺爺給你開的藥吃完了嗎?”
“早吃完了,我現在吃的是別的郎中開的,一點效果都沒有,偏偏你爺爺又沒有來得及留下藥方,只怕我到頭來便死在這病上!”
葉知秋道:“怎麼會呢?好生看看,總能治好的。
要不,我回去好好翻翻”範妙菡道:“那你給我看!聽說你都治好了小公主的病,太醫都沒治好的呢!”
“這事你也知道了?”
旁邊怡香笑嘻嘻道:“我們姑娘打聽到的()!你到了王府做了什麼,我們姑娘都知道!”
“打聽我這麼些事做什麼?這麼關心我,想做什麼呀?”葉知秋賊眉嘻嘻笑道。
範妙菡粉嫩的臉蛋變成了火燒雲,小貝齒輕咬紅唇,道:“誰打聽你了,自作多情!趕緊給婁看病!我是你們家的病人,你爺爺不在子,你給看!反正得負責到底!”
“哎喲,你還賴上了?”葉知秋笑道“好好,我給你看,不過,我可是個半吊子郎中,治好治不好我可不敢保證。”
“讓你治死了也比這半死不活的強!”範妙菡聲音有些淒涼,她生下來就患哮喘,這十多年被這哮喘病折磨夠了。這話雖是賭氣,卻也是無奈的心裡話。
哮喘是古往今來世界級的難題,就算是醫學已經高度發達的現代,純西醫或者中西結合,無論哪一種醫療方法,對哮喘都常常只能治標不能治本,至今沒有特效的根治方法。當然,在緩解病症方面,卻有不少好方。
葉知秋知道這一點,所以也沒有想過自己能根治這種病,只能想辦法在她病情發作的時候,用藥控制減輕症狀,最終消除症狀。
葉知秋道:“你坐下,我好好給你摸m香趕緊端了一根圓凳過來,放在書桌旁邊,範妙菡坐下,把手放在書桌上。葉知秋老氣橫秋地將三根手指頭輕輕放在她交小纖細的手腕上,範妙菡肌膚雪白跟透明一般,下面的血管都歷歷在目。葉知秋忙收斂心神,仔細體察脈息。脈細弱。又望舌,見舌胖苔白滑。
葉知秋又打量她片刻,見她此刻羞澀紅暈褳去後,面色蒼白,喘息抬肩,想起她一著急或者活動量大一點就氣喘吁吁,氣不得續,問道:“你這氣喘,一年四季有什麼變化嗎?”“春夏秋冬都一樣。沒有什麼變化。”“咳嗽嗎?”
“不咳。”
“有沒有痰()。”
“沒有。”
葉知秋點點頭,她這病應當是哮喘無疑。又問道:“你除了哮喘之外,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一旁的丫鬟怡香道:“姑娘後心有巴掌大的一片發冷!老讓我給她捂,捂了還是冷!”
範妙菡點點頭:“就是。”
葉知秋心頭一動,想起《金匱要略》裡一段話:“夫心下有留飲,其人背寒冷,如掌大。”這段話自己爛熟於胸,卻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病案,當然這也與自己臨床經驗很少有關。今日聽範妙菡說她竟然有這樣的症狀,莫非就是《金匱要略》上說的這種情況嗎?
葉知秋問道:“你把這病症告訴我爺爺過嗎?”
“說了,他也沒說什麼。爺爺的藥,吃了不哮喘,但是後心冷這毛病卻一直沒見好。”
葉知秋滿腹疑竇,心想宋朝《金匱要略》就出現在北宋啊,怎麼身為太醫的爺爺孫用和,卻沒有用金匱要略上的方子給範妙菡把這個毛病治好呢?
難道,這時候《金匱要略》竟然還沒有露面嗎?
一想到這,他急聲問範妙菡道:“你讀過張仲景的《金匱要略》
嗎?啊不,《金匱玉函要略方》嗎?”
張仲景寫成傳世名著《傷寒雜病論》之後,是寫在竹簡上的,因為戰亂失散,魏晉時期的名醫王叔和收集到了其中散落的傷寒論部分,編著成為《傷寒論》。而剩下的雜病論部分一直散落民間沒有現世。
北宋仁宗年間,翰林學士王洙在翰林院的一堆殘舊書簡中發現一部《金匱玉函要略方》,這是《傷寒論雜病論》的節略本()。後來經過校正醫書局校勘,取其中雜病部分和fù人病部分,並進行了適當調整編排,編成了一本新書,嗶做《金匱要略方論》,後世簡稱《金匱要略》。
範妙菡茫然不知道:“是什麼書啊?沒聽說過。”葉知秋拍著腦門一思索,先前在自己書房的藏書裡似乎也沒有見過這本書,只是家裡一直出事,沒空留心這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