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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問你,犀牛角歸於何經?”
中醫認為,藥物對人體作用是有選擇性的,不同的藥作用於不同的臟腑或者不同經絡,只對這些臟腑經絡有效,對別的無效或者效果比較差。中醫理論把這種藥物的選擇性叫做“歸經”。
孫永轅忙拱手道:“犀牛角歸於心、肝經。”
“病患主要病症是什麼?”
孫永轅一凜,頓時額頭冒出冷汗,躬身道:“是,是肺熱熾盛()。”
“病位在肺,你卻用歸心、肝的藥,你說能有效果嗎?”
“弟子……,弟子明白了,應當該用歸肺經的藥。”
“知道用什麼藥嗎?”
“羚羊角。”
“嗯,歸經是藥性很重要的知識,用藥遣方,都不能不考慮的,你還學藝不精啊。”
“是,弟子謹記。”孫永轅躬身謝過,坐回位置。
葉知秋在一旁聽了,也是心中一凜,藥性歸經現在已經不怎麼講了,他也不太重視,從這個醫案來看,中藥的藥性歸經還是有很大的臨床作用的,今後必須高度重視才行。
孫永珍是師父孫兆的女兒,站了起來,道:“爹,我有一個病案拿不準,本來想在家裡問你的,但是我娘說你平素公務繁忙,叫我不要煩你,所以只能忍著等到現在了。”
孫兆面露微笑,望著女兒道:“說罷,什麼病案?”
“這病患是個女的,三十歲,說她近三年來,月事經常提前,出血量多,行經十餘日才幹淨,經血色淡,面板上還有紫斑,特別是經期更加明顯。平時頭昏眼花,心跳氣短,食納不香。飯後腹脹,平素進食不當就會大便稀溏,精神不振,夜臥不安,肢體麻木。診查發現,面色無華,舌質淺淡,舌苔薄白,脈象細弱,兩條腿上有散在的大小不一的青色紫斑。就這些。”
“嗯,你的問題是什麼?”
“我覺得她是心不養血,血不養筋,脾氣虧虛,脾不統血。我用了歸脾湯加減,補脾攝血,我第一次治這種病,沒把握,也不知道對不對。所以請教爹爹。”
孫兆很滿意,頻頻點頭微笑:“脾為生氣之源,氣能攝血,氣為血之帥,血隨氣行,歸脾湯是益氣補血,健脾養心的,主治心脾氣血兩虛,脾不統血證,很好,辯證很準()。用方也沒有問題,應該能治癒的。”
“多謝爹爹!”孫永珍福禮坐下。
孫氏醫館坐堂問診的大夫便只有他們三個,其餘的還沒有診病的資格,也就不存在疑難病案請教的問題。
孫兆道:“上次我佈置背誦的《傷寒論》條文,現在抽查一下,孫永軒,你先來。背‘辨太陽病脈證並治’第一百五十四到一百六十四背一下。並逐條講解。”
孫永軒站起身,揹著手,朗聲背道:“傷寒五六日,嘔而發熱者,柴胡湯證具,而以他藥下之,柴胡證仍在者,復與柴胡湯……”
孫永軒背完一條,便講解一條,講解到大黃黃連瀉心湯時,孫兆等他講解完,道:“這個方書上只有大黃、黃連兩味藥,但是,根據唐朝孫思邈的《千金翼方》記載,應當還有黃芩。三味藥都是苦寒之品,大黃洩熱和胃,黃連瀉心胃之火,黃芩洩中焦實火,三者合用,邪熱得除,心下痞悶之證自除。特別需要強調的是,這個方子的煎法非常特殊,要用沸水稍稍浸漬,去滓便可溫服了,而不能長時間煎煮。這樣要求的原因,是取其氣之輕揚,來瀉心下熱結。如果長時間煎煮,則成重濁之味,其作用就變了,變成了達下而導瀉了。而這個方子的原旨是瀉心下熱結而消痞,而不是瀉下燥結以蕩實。這一點不可錯了。”
他講解之時,所有人都趕緊在書上記錄,一邊頻頻點頭。這個講解葉知秋早就學過,不過還是很認真地記了,對孫兆能切中要害進行條文解讀,心中暗自讚許。
孫兆在臺上見他頻頻點頭,不時記錄,不覺略有幾分差異,葉知秋腦瓜子笨,反應慢,以前講解條文,都是瞪著兩眼傻愣愣的不知所云,今日倒好象聽進去了似的,便道:“葉知秋,你聽懂了嗎?”
葉知秋忙起身道:“聽懂了,師父()。”
“那好,你把師父剛才所說的方子的特殊煎法再簡單說一下。我聽聽。”
“是!”葉知秋把毛筆擱在筆架上,揹著手道:“大黃黃連瀉心湯和附子瀉心湯的煎法都很特殊,不能長時間煎煮,只能用沸水浸漬少許便可以了,附子瀉心湯還有一個特別之處,就是附子要單獨煎煮,因為附子有大毒,必須長時間煎煮才能去毒,這與三黃沸水浸漬少許的要求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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