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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
那書生也做對面挨著同伴坐下,不時偷眼瞧著範妙菡。先前答應他們拼桌的姓沈的書生起身把桌前的飯菜都挪到了他們那一邊()。範妙菡對他嫣然一笑,道:“多謝!”
“姑娘客氣了。”沈書生坐下。
店小二道:“兩位吃什麼?”
葉知秋也不知道有些什麼,此刻肚子咕咕叫,也懶得費勁找菜譜,反正孫家是大戶,吃不窮的,便道:“把你們那飄香四里的好酒好菜上來!管夠就行!”
“得嘞!”店小二早已經習慣了大手大腳的客戶,答應了一聲,招呼茶博士過來斟茶,然後到廚房吩咐上菜去了。
茶博士斟了兩杯茶,範妙菡端起來抿了一口,喜道:“這茶還真香!”
“那可不!”對面那書生笑嘻嘻道,“這茶是八百里外玉龍山毛尖嫩茶,今年的新品,也是這飄香四里的特產,別處喝不到的。”
範妙菡沒理他,扭頭望著窗外河上游蕩的遊船,指著其中一艘道:“師哥快看,那艘船好大啊,有三層樓呢!上面還有人唱歌彈琴!”
那書生瞧了一眼,道:“姑娘,那是汴河上最有名的花船,名叫‘雲裡帆’。”
範妙菡終於瞪了他一眼:“我又沒問你!你吃你們的。哪那麼多話!”
那書生很有些尷尬,旁邊那書生哈哈大笑,道:“花朵越美,刺越鋒,哈哈哈。龐兄,還是接著喝酒談醫吧!來,先乾一杯!”
葉知秋聽他說居然以談醫下酒,當真奇事,不禁好生看了他們幾眼。
那姓龐的書生心不在焉點點頭,伸手去拿酒杯,卻不端起來,眼睛不時偷瞄範妙菡。沈書生有些不悅,將手中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頓,道:“龐兄,小弟慕你醫名,遠道而來求教,若兄不便,弟就此告辭()!”
說罷,站起身就要走,龐書生如夢方醒,急忙起身攔阻:“沈兄!沈兄說的哪裡話,小弟也是仰慕兄臺高名,相約在這汴河邊飲酒切磋醫道,哪有什麼不便的。坐坐!請坐!來,喝酒,喝酒!”端起沈書生的酒杯,遞到他面前,又把自己酒杯也端了起來:“弟先乾為敬!”說罷一口喝乾了杯中酒。
沈書生這才接過酒杯,也喝乾了,重新坐了下來。
龐書生不敢再看範妙菡,到底還是有些魂不守舍,竟然接不起先前的話頭,忙問道:“剛才我們說到哪裡了?”
“《素問·六節藏象論》所言‘十一髒取決於膽’!”
“對對!——兄臺適才解注這句話,主要是引用了唐朝王冰所注《重廣補註黃帝內經素問》之說,‘然膽者中正剛斷無私偏,故十一髒取決於膽也,’膽為中正之官,主決斷,由此立論。對此,弟以為,這種說法太過簡單,不足為信。”
“哦?願聞其詳高見!”
“不敢!權與兄商榷!”龐書生拿著摺扇搖了兩下,一副瀟灑樣,聲音也提高了幾分:“膽屬少陽,時辰上歸於子時,子時者,一陽始萌也,乃一天的發端,沒有起始,哪來的行進與終結?同時,五行中,膽屬甲木,在季為春,春氣升發,則萬物化生,沒有春天的滋生萬物,哪來的夏長秋收冬藏?一年之計在於春嘛。再則說,《六節藏象論》前文乃是論述天氣運轉,‘求其至也,皆歸始春’,然後說了髒氣運化也應與天運相應,天人一體,既然膽屬子時,在季為春,自然是萬物之始端,其餘十一髒自然應當聽命於它,所以,《黃帝內經》才有這‘凡十一髒取決於膽’之說!”
“妙!”沈書生擊節叫好,“龐兄從天人相應立論,借天運論臟腑之運,言之成理!——兄之高論,當浮一海!”
兩人大笑著,端起酒杯幹了一杯()。
葉知秋聽著心頭一凜,這兩人談論《黃帝內經》和唐朝注家王冰論述,又用五運六氣理論闡述註解內經,深得其道,顯然醫理造詣不淺,便留神聽著。
那龐書生趁著沈書生喝酒抬袍袖擋住臉之機,偷眼望向範妙菡,卻瞧見範妙菡一雙鳳目,正瞧著旁邊的葉知秋,當即一愣,好生看了看葉知秋,見他只有十五六歲,卻長的頗有幾分俊朗,難怪這少女對他眼見溫柔,心中不由泛起一股醋意,哼了一聲,瞧著葉知秋對沈書生道:“我這番淺見,料想也有幾分新意,若能聞達於太醫高賢,那也不枉了,偏偏一旁坐了一頭蠢牛,也不知能否聽懂我等雅奏。”
範妙菡聽他說對牛彈琴,顯然譏諷葉知秋是笨牛,她可以說葉知秋是呆子傻蛋,卻不準旁人嘲弄,玉手一抬,道:“你說什麼?你才是蠢牛!”
那龐書生忙欠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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