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3/4 頁)
用的醫術,都是從這些經典中來的。”
“我非常尊重這些古籍經典,所以我才把它們背了個滾瓜爛熟,但是,前賢也是人,是人就會犯錯誤,不能因為他是經典就一味盲從。關於溫病的論述,他們說的就是不對的,我們必須正視這一點,否則,我們在錯誤的理論指引下,只能會得出錯誤的實踐來!我爺爺給二皇子治病,就是在這種錯誤理論指導下的錯誤實踐,結果就是二皇子的死亡!伯父還想讓這樣的悲劇重蹈覆轍嗎?”
這一次,林億的徒弟們和坐堂大夫們面面相覷,沒有呵斥。
林億更是心頭一凜,如果這番話是在二皇子病案聽審之前聽到,他雖然不會用自己長輩和名醫的身份加以訓斥,但一定會會據理力爭,跟對方辯論一番,但是,二皇子的病蹊蹺之處,聽了孫用和分析的溫病跟傷寒的不同,已經讓他開始對這個問題不得不認真對待了,畢竟,孫用和不禁名氣上跟他不相上下,也是官家侍御醫,而且年歲比他長,論起來還是醫林前輩,高他一輩,他的話不能不引起他的重視。現在,聽孫用和說出這病不是傷寒,而是溫病,不能用傷寒的方子治,否則會出現二皇子一樣的結果,聯想到先前的思考,他不能不謹慎對待葉知秋的這個意見了。
葉知秋見他似乎有活動之意,急忙趁熱的打鐵,有道:“病患的病症很明顯不同於一般的傷寒少陽症,咱們從最初來分析,病患最初的病,口微渴,脈浮數()。傷寒不傷陰液,所以不會出現口渴,而病患口微渴,說明津液有傷,也就不是傷寒。另外,病患脈浮數,太陽病都是脈浮,其中太陽中風是脈浮緩,太陽傷寒是脈浮緊,都沒有脈數。脈數多見於熱證,外感熱邪亢盛,正邪相爭,氣血受邪熱鼓動而執行加速,就會出現數脈。傷寒則不一樣,它感受的是寒邪,寒主收凝,只能出現緩脈緊脈,而不會出現數脈。由此可見,病患最初患的不是傷寒,而是溫病!是獨立於傷寒的溫病!”
林億瞧著他,沒有說話。
葉知秋繼續道:“我說得溫病都不是《傷寒論》裡的傷寒誤治導致的溫病,而是完全不同於傷寒的溫病。病患最初患的就是溫病,而不是傷寒。要證明這一點,除了剛才說的脈象和口渴之外,還可以反推!——如果病患得的是傷寒,那前醫用升散藥和清熱存陰藥,就算效果不明顯,也不會出現變證吧?可是為什麼用了這些傷寒藥,病人卻出現了脅痛不能轉側,喊痛之聲連街外面都能聽到,這已經足以說明病患得的不是傷寒,而是溫病。而溫病跟傷寒不一樣,前醫用傷寒的藥才導致了壞證!如果我們繼續用傷寒的方子治療下去,是否會出現危症?請伯父三思!”
林億濃眉緊鎖,捻著鬍鬚,沉吟不語。
屋裡靜悄悄的,病患們聽不懂他們倆掉醫書,但是知道他們在爭辯這個病該怎麼治,都怔怔地望著他們。只有病患淒厲的呼痛聲不時在醫館裡迴盪。
終於,林億道:“你說用什麼方子?”
方子葉知秋早已經想好,當下道:“用二花、丹皮、梔子清熱,用石斛、生地、麥冬救陰,用鬱金、新絳屑、橘絡、桑枝、桑葉絡通絡定痛!”
林億思索他的用方,卻也沒有明顯不妥之處,病患現在雖然疼痛劇烈,但脈息倒也不危險,用這方子,就算沒有效果,也不至於馬上出現危症,而且,這病案倒也可以檢驗孫用和他們關於溫病與傷寒不同的理論。當下緩緩點頭:“好!就用你的方子,但只用一劑,而且就在這煎服()。如果沒有任何好轉甚至進一步惡化,便不能再用,我會改方用我的方子。”
“師父!”林恆急忙起身道:“不能這樣,不能因為他一番謬論就改變主意啊師父。這可是關係到咱們醫館……,咳咳,關係到病人生命的大事啊!”
他其實是想說這關係到林億醫館的名譽,的確是,如果孫氏醫館的一個小學徒跑到林億醫館裡指手畫腳說林億用方不對,而林億又因此改變了自己的用方,按照對方的意見辦了,豈不是非常丟臉的事情,後面還坐著很多候診的病患,他們要是把這件事傳出去,傳到外人嘴裡,只怕更難聽了。雖然兩家醫館關係不錯,林億和孫用和父子三個也都是同殿為臣,以往都很友善,但是同行是冤家,相互競爭還是存在的,不能不考慮醫館的聲譽。
可是林億卻沒有在意這些,他擺擺手,示意徒弟不要說話,吩咐店夥計照辦。
葉知秋大喜,一拱到地:“多謝伯父!一定會有效果的!”
林億讓葉知秋親自寫了方子,交給櫃檯揀藥。當即煎服,觀察一會再回去。
藥香很快飄滿整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