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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定定地看著一品紅,她突然覺得:那個曾經任自己欺凌的女孩好威嚴,那種凌然於天下的氣勢,縱然不說一句狠話也讓人害怕,她在她面前,是一尊高塔、是一座仙山,讓人景仰讓人膜拜;而自己,卻是高塔下的塵埃、仙山外的枯草,那麼卑微那麼渺小,有時甚至連自己也沒尊重過自己。
這時,兩個男人相繼從畫幅處走了出來:前面的,一身銀灰色中單,病懨懨似風吹弱草;後面的,一襲月白長衫,俊朗朗如鶴立雞群。
一個是曾經深愛的童飛雪;一個是如今想愛的病書生,而這兩個人,卻半夜三更同時出現在一品紅房內……
“公子……”來不及想更多,夜來香深情款款地走向病書生。
而一品紅卻瞥見童飛雪的手臂淌著血,溼了半截月白袖管!
“飛雪老師……”
好似,滴的是自己的血,那般痛、那般小心,拉起衣袖,一品紅看到:童飛雪臂膀上的鐮形刃跡已成一個血水模糊的肉坑!
“飛雪老師……你的鐮記不見了……痛嗎?”聲音哽咽。
“是不見了,用它,嚇跑了壞蛋,”童飛雪淺笑吟吟:“真好,纏繞我二十多年的惡夢,終於消去!”“雪……”
夜來香酸意上湧,曾幾何時,他這樣為過她?從來,他只是痴狂地把她當作了琴!
於是,望向童飛雪的眼,已隱隱透著恨,繼而轉向一品紅的眸子,便變得深不可測。
第十七章紅言:日不過三,蕩盡家財
爛草麻瓤!
繡花枕頭!
紅漆馬桶!
…………
三級花,柳姿桃顏,舌毒過蜂:二級花,半嬌半傻,欺善怕惡;三級花,腦空耳軟,人云亦云。
於是,各種辱罵象梅季的雨,連綿、日日下,有一品紅的地方,就有橫濺的口水。
回首,瞠目,語住,臉上盡寫無辜;轉身,甩頭,身後,耳畔風,是口水的毒!
木梯,被踩得咚咚地響,抱著黎,推開雅孃的門,噘著紅唇,皺著眉峰:“雅娘,我要辭行!”
塗妝的手停了停,從銅鏡裡睇視那張浮煞粉面:“哦——你不找石滾山了?”
“不找了,而且雅娘早將此事忘卻!”
不置可否地笑:“誰說?我日日散錢財供酒飯的派人去找,四、五年從未間歇。”依舊膚細如脂的手,描完眉又描眼,描完眼又以指腹沾著油彩,略一翹,點上了唇。
這話,比映山紅還美,攤在幾年前,一品紅信,現在,看透了雅娘,步步算計,用心良苦,也才調教得出那般伶牙利齒、道人長短、捅人是非的毒苗敗花!
“雅孃的恩德,一品紅會牢記在心,他日,定會來報!”
“他日?”雅娘將指腹再揉了一圈,“他日是哪日?朝夕相處,我待你不淺,親閨女般,沒紅過臉,你捨得我?捨得月兒閣?”
一品紅心下黯然,五年……她在這裡成長了五年!
“如果你真要走,雅娘我也不留你,只是,把帳結清了再走不遲。”雅娘拿出算盤上下搖晃,粒粒木珠,聲聲脆響。
帳?她欠她什麼帳?
“我每日讓人幫你找石滾山,一個月下來,少說也得花上八、九兩銀子,五年,風雨不間,略去零頭,也有五百!”
五百!怎麼不去搶!只怕搶的還沒這麼兇,帳還沒算完……
“你吃我的住我的,唉……自家閨女,我便少算點,五兩的做四兩算,還是省去零頭好了,就兩百,還有為你添的衣帽鞋襪,一百好了,不算了不算了,再算下去傷感情,可是,可是我還請了最好的老師教你琴棋書畫,那也是三、五百兩啊……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啊,這麼多!”
一千多兩!敢情她還惦記著鵲橋姻上那張銀票!好,就給你,錢財如糞土,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柔胰伸進琴腹,摸索,一陣又一陣,悠地,心那個跳,象被人砸了石頭。
銀票不見了!
猶記當日塞進了琴腹便沒再動過,是誰偷了銀票!
童兒?夜來香?還是那晚的賊男人?亦或是……雅娘?
就這般,一品紅欠了雅娘一千兩,走不掉了!
“閨女啊,你可以找人贖你的,再等數月,又是一度鵲橋姻啊!”
贖?她又不是簽了賣身契,真是笑話!
“不就是區區一千兩,一品紅三月之內加倍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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