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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遷》
(鼓上蚤時遷:第107條好漢,病死杭州)
楊志隨軍征戰方臘,不想卻突染疾病,只得寄留在丹徒縣,心內萬分懊喪。一個兵士服侍他吃了藥,楊志對那兵士說道:“我的刀呢?”兵士將楊志那把祖傳的寶刀取來放在他身邊,對楊志說道:“一直在呢,頭領放心睡會兒,我去去就來。”楊志放心睡了。
翻了幾次身,卻怎麼也睡不著,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恍惚,楊志目光落在那把寶刀上面出神,想起寶刀的失而復得,當時情形清晰可見,如在眼前。
那天,楊志坐在屋裡,正為從他手裡失落了祖傳的寶刀而發呆,時遷忽然走進屋來,笑嘻嘻說道:“制使哥哥,你猜時遷帶了什麼給哥哥?”楊志看他隨身帶了個包裹,見那包裹的大小形狀,心裡動了動,但不敢往那上面去想,開口說道:“兄弟從哪裡來?”時遷道:“剛從顧大嫂店子裡來,解家兄弟纏著我問這問那,想知道我這幾日下山去都做了些什麼。”楊志道:“做了些什麼?”時遷道:“我前幾日跟軍師告了幾天假,又央戴院長陪小弟下山走一遭,去了結一樁心事。”楊志道:“你又有何心事?”時遷道:“這事在時遷心裡憋了好久,一日不了,就一日不踏實,都成了病症。”楊志道:“說來我聽,哥哥與你做主。”時遷道:“好,就說與哥哥。那日,時遷聽了一個哥哥酒後的言語,便上了心,定要幫那哥哥了了這樁心事。”楊志道:“你聽了哪一個哥哥酒後的言語?”時遷道:“你先別急,聽時遷慢慢道來。我與戴院長下了山,戴院長做起神行法來,我二人片時來到一座州城,那州城真是個繁華去處,把時遷眼睛都看花了。”楊志道:“莫不是東京城?”時遷道:“還是哥哥見過世面,正是東京城。”楊志道:“你去哪裡做什麼?”時遷道:“我和戴院長找了個客棧歇了,我對戴院長說,哥哥先好好睡上一覺,時遷沒來過東京,想四處走走。我先去市面上買了把腰刀,打聽了府衙方向,就去府衙邊上一條巷子口等著,不一會兒,走過來兩個公人打扮的,時遷便迎上去和他說話,問他兩個買不買寶刀,一個高個兒的公人便問多少銀子,時遷對他說四千貫,那公人便說:‘你那是把什麼破刀,還敢賣這麼多銀子,初時那青面獸楊志祖上那把寶刀也只賣三千貫,你這漢子快快走開,休在這裡胡鬧!”另一個公人道:‘那把刀不是充在了庫裡麼?’高個兒公人道:‘被府尹用把平常的腰刀換到家裡去了,’”聽時遷說道這裡,楊志一拳砸在桌子上,騰地站起身來,嘴裡罵道:“娘西皮!”時遷忙道:“哥哥息怒,你看那是何物?”時遷用手指著那個包裹,楊志遲疑了一下,兩步奔到桌邊,三把扯開了,見了裡面之物,眼淚突然湧出眼眶,將那物緊緊抱在懷裡,一轉身,眼睛看著時遷,突然單腿跪地,嘴上說著:“兄弟,我的好兄弟,哥哥,哥哥我,,,”時遷急忙上前攙扶他起來,對楊志說道:“哥哥萬不可如此,折殺了時遷,看哥哥高興,時遷就高興,看哥哥悶悶不樂,時遷心裡也不快樂,時遷總算為哥哥做了件事情。”楊志一把扯了時遷手臂,把他拖到屋外,說道:“兄弟,看哥哥與你舞一套楊家刀法!”……想到這裡,楊志不禁用手摩挲起那柄寶刀來……
此時此刻,時遷正病倒在杭州城裡,生命處在彌留之際。宋江奉旨回京,留下兩個兵卒看護著他。時遷剛才說了老大一堆話,說的口中乾燥。一個兵卒喂他喝了點水,追問時遷道:“哥哥,你怎知那柄寶刀是在府尹妻舅家裡,後來如何?”時遷閉著眼睛,感覺身旁有人正在和他說話。時遷於恍惚中錯把他二人當成瞭解珍解寶兄弟,他們好像很想知道盜回寶刀的詳細經過,而時遷明明記得那日在顧大嫂店子裡已經給他們說過一次,當時在場的還有孫新孫立和顧大嫂,他們三個現在又跑到哪裡去了,怎麼只剩下瞭解珍解寶?前面那個人為何跑那麼快,不是戴院長又是哪個?哥哥,你跑慢點兒,等等兄弟,我是時遷啊。
《孫二孃》
《孫二孃》
(孫二孃:第103把交椅,眉橫殺氣,眼露兇光,蠢腰粗腳,徵方臘時被方臘手下杜威飛刀殺死)
孟州道,大樹十字坡,正午時分。
孫二孃躺在陰涼處一張竹椅上閉目養神,手中的蒲扇掉在了地上。桃紅色小小肚兜裹著她高高的胸脯,下面穿了件水綠色及膝短裙,裡面也不穿底褲,雙腿大大叉開著。樹上那隻蟬吱哩哇啦亂叫,叫的人心亂。那裙子本來是能夠蓋住腳面的,孫二孃嫌走起路來礙事,又露不出紅紅鞋兒,便動手撕去了一大截,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一個夥計說:“還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