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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蟄得生疼。他想坐起來,後背上的傷口“噝”地撕開了,疼的他嘴裡直吸涼氣。一個小獄卒走過來,白勝問現在是什麼時候,回答說他已經昏迷了一個多時辰。“看你細腿連筋賊眉鼠眼的,不想倒是條漢子。”小獄卒繼續說道:“你老婆覺得丟臉,已在女牢裡自縊身亡了。”白勝聽了,眼淚大滴滾落下來,這個酷刑面前沒有流一滴淚的瘦小漢子,此時大放悲聲,覺得太對不住老婆。老婆跟自己沒享過一天好日子,卻被連累得丟了性命。他想起曾答應老婆,要讓她過上好日子。他白勝一定要出頭,他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生在窮苦人家,只有靠自己去抗爭,哪怕為此付出多麼大的代價。白勝深深知道,白麵饃饃是不會自己從天上掉下來的。
收了哭聲,白勝腦袋裡第一個念頭就是:越獄。
他環視了四周,發現要從這裡出去簡直沒有可能。因為是大案要犯,白勝被單獨關押在一間特殊的牢房裡。這牢房三面是厚厚的土牆,沒有利器絕對挖不通;另一面是密密麻麻的木柵欄,比胳臂還粗,全都是經了七日七夜麻油浸泡的檀木所制。沒有鑰匙絕對出不去這間牢房。因為這牢房過於堅固,所以看押囚犯的獄卒每班只有一個人,四個時辰換一次班。等三個獄卒都輪了一個班以後,白勝開始琢磨起這三個獄卒的脾性,看在誰當值的時候動手才最有可能成功。白喜貴,年近五旬,和白勝沾點親戚,論起來不遠,否掉了。第二個叫尚龍,潑皮出身,是知府夫人的一個遠房表哥,據說在鄉里打死了人才躲到這裡來的,借了這表妹的光,出入府裡時都是肩上扛著鳥走路的。第三個叫香哥兒,十五六歲模樣,毛都沒長全呢,這小毛猴倒是好下手,不過有點兒損。
白勝選定了尚龍。每到他當班,白勝便和他嘮嗑閒話。
這日又是尚龍當值。白勝問他道:“哥哥當這份差,幾時能夠發達?不如做點大事業,也不枉世上走了一遭,做成做不成另說,白某看哥哥不像是甘願臥伏之人,以後一定有大富貴。”說得尚龍腳底下輕飄飄的,送飯的時候還多給了白勝一個饅頭。
尚龍點了碗燈,在桌上鋪了四碟小菜,一壺酒。他懷裡揣了一包黃白之物,是吳用派人打點他的。尚龍對白勝說道:“兄弟你冤也不冤?你那些兄弟都跑了,留你一個在此頂罪,他們整日大酒大肉快活,早把你拋在腦後了。”白勝道:“哥哥,那酒好不好喝?”尚龍知他是饞酒了,便端了一杯酒向白勝走來,快到他面前時,尚龍突然停住腳步,轉身走回桌邊,把腰裡的鑰匙解下來放在桌上,這才回到白勝身邊,隔著柵欄餵了他一杯。白勝對尚龍道:“白勝嘴髒,哥哥把杯子涮一涮吧?”尚龍走回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說道:“嘴還能髒到哪裡去,我還嫌棄你不成?”說完將酒喝乾了。白勝開始數數,一,二,三,,,倒!”尚龍突然一頭撲在桌子上面,身子慢慢倒在地上,桌上的菜餚撒了一地。白勝口裡“吱吱”地叫了兩聲,暗處牆角里跑來一隻老鼠。那老鼠跳到白勝身上,白勝將手裡一個飯糰喂與老鼠,同時將早已準備好的布條系在老鼠腿上。老鼠吃完了飯糰,又去吃桌下的菜餚。那老鼠圍著桌子腿轉了幾圈,白勝拉了拉手中的布條,布條繃緊了勁,桌子慢慢被拉到了柵欄邊上。白勝伸出手抓了桌上鑰匙,開了手腳上鐵鎖,又開了柵欄上鐵鎖,快步奔到牢門口,從牆上取下把腰刀走回尚龍身邊,一刀砍下頭來,又在尚龍懷裡摸出包金銀,轉身來到牢門邊,剛要抬腿上石階,忽見門口站了個人。白勝剛要舉刀,那人低聲說道:“是我,白喜貴!”白勝道:“你怎麼來了?”白喜貴道:“我送你出去。”白勝跟了白喜貴,兩個出了牢門,沿牆根走到後院。白勝見牆頭垂下一根麻繩,對白喜貴道:“你跟我一起走吧。”白喜貴道:“我哪裡也不去,我老了,想過幾天安穩日子,你走吧。”白勝道:“我走了,你也脫不了干係。”白喜貴道:“你的藥好有嗎,我就說和尚龍一起喝酒來。”白勝摸出一小包藥粉遞給他,說道:“老哥哥自己保重,白勝走了,日後我派人來接老哥哥。”說完,白勝一把抓了麻繩,快速翻牆而去。
白喜貴匆匆走回牢裡,將藥粉倒進嘴裡,又在牆上撞破了頭,倒在尚龍身邊。
第二天,白喜貴被關在了牢房裡面。他忽略了一個細節:他一口咬定是和尚龍一起飲酒,但現場卻只有一個杯子。另外,尚龍被下藥的經過是這樣的:原來,白勝在鞋子底層經常備有*,他先將藥粉藏在舌底,在喝完尚龍給他的酒時順便將藥下在了杯裡,還故意對尚龍道:“白勝嘴髒,哥哥把杯子涮一涮吧?”白勝早已瞧破尚龍是個假裝講義氣的人,如果白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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