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過去。房門是倒鎖著的,我們用肩把它撞開,進入室內。屋內窗戶洞開,窗子旁邊躺著一個男人的屍體,身上穿著睡衣,蜷曲成一團。他早就斷了氣,四肢已經僵硬冰涼了。我們把屍體翻過來一瞧,擦鞋人立刻認出,這就是這間房子的住客,名叫斯坦節遜。致死的原因是,身體左側被人用刀刺入很深,一定是傷了心臟。還有一個最破怪的情況,你們猜猜看,死者臉上有什麼?”
我聽到這裡,不覺毛骨悚然,感到十分可怕。福爾摩斯卻立刻答道:“是'拉契'這個字,用血寫的。”
“正是這個字。”雷斯垂德說,話音中還帶著恐懼。一時之間,我們都沉默了下來。
這個暗藏兇手的暗殺行為似乎很有步驟,同時又是難以理解的,因此也就使得他的罪行更加可怖。我的神經,雖在死傷遍野的戰場上也很堅強,但是一想到這個情景,卻難免不寒而慄。
雷斯垂德接著說:“有人看見過這個兇手。一個送牛奶的孩子在去牛奶房的時候,偶然經過旅館後面的那條小衚衕,這條小衚衕是通往旅館後邊馬車房的。他看到平日放在地上的那個梯子豎了起來,對著三樓的一個窗子,這個窗子大開著。這個孩子走過之後,曾經回過頭來瞧了瞧,他看到一個人從梯子上下來。只見他不慌不忙、大大方方地走了下來。這個孩子還以為是旅館裡的木匠在做活呢,所以他也沒有特別注意這個人,不過心裡只是覺得,這時上工未免太早罷了。他彷彿記得這個人是一個大個子,紅紅的臉,身上穿著一件長長的棕色外衣。他在行兇之後,一定是在房裡還停留過一會兒。因為我們發現臉盆水中有血,說明兇手是曾經洗過手;床單上也有血跡,可見他行兇以後還從容地擦過刀子。”
一聽到兇手的身形、面貌和福爾摩斯的推斷十分吻合,我就瞧了他一眼,可是他的臉上並沒有絲毫得意的樣子。
福爾摩斯問道:“你在屋裡沒有發現任何可以提供緝捕兇手的線索嗎?”
“沒有。斯坦節遜身上帶著錐伯的錢袋,但是看來平常就是他帶著的,因為他是掌管開支的。錢袋裡有八十多鎊現款,分文不少。這些犯罪行為看來不平常,它的動機不管是什麼,但絕不會是謀財害命。被害人衣袋裡也沒有檔案或日記本,只有一份電報,這是一個月以前從克利夫蘭城打來的,電文是'JH..現在歐洲',這份電文沒有署名。”
福爾摩斯問道:“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了?”
“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了。床上還有一本小說,是死者臨睡時閱讀的。他的菸斗放在床邊的一把椅子上。桌上還有一杯水。窗臺上有個盛藥膏的木匣,裡邊有兩粒藥丸。”
福爾摩斯從椅子上猛地站了起來,高興得喊了起來。他眉飛色舞地大聲說道:“這是最後的一環了,我的論斷現在算是完整了。”
兩位偵探驚異地瞧著他。
我的朋友充滿信心地說:“我已經把構成這個結子的每條線索都掌握在手中了。當然,細節還有待補充。但是,從錐伯在火車站和斯坦節遜分手起,到斯坦節遜的屍體被發現為止,這中間所有主要的情節,我都已一清二楚,就好象我親眼看見一般。我要把我的見解給你們提出一個證明來看看。你把那兩粒藥丸帶來了嗎?”
“在我這裡,”雷斯垂德說著,就拿出一隻小小的白匣子來,“藥丸、錢袋、電報都拿來了,我本想把這些東西放在警察分局裡比較穩當點的地方。我把藥丸拿來,只是出於偶然。我必須宣告,我認為這不是一件什麼重要的東西。”
“請拿給我吧,”福爾摩斯說,“喂,大夫,”他又轉向我說,
“這是平常的藥丸嗎?”
這些藥丸的確不平常。珍珠似的灰色,小而圓,迎著亮光看簡直是透明的。我說:“從份量輕和透明這兩個特點看來,我想藥丸在水中能夠溶解。”
“正是這樣,”福爾摩斯回答說,“請你下樓把那條可憐的狗抱上來好嗎?這個狗一直病著,房東太太昨天不是還請你把它弄死,免得讓它活受罪嗎?”
我下樓把狗抱了上來。這隻狗呼吸困難,眼光呆滯,說明它活不多久了。的確,它那雪白的嘴唇就能說明,它早就遠遠地超過一般狗類的壽命了。我在地毯上放了一塊墊子,然後把它放在上面。
“我現在把其中的一粒切成兩半,”福爾摩斯說著,就拿出小刀把藥丸切開,“半粒放回盒裡留著將來用,這半粒我把它放在酒杯裡,杯子裡有一匙水。大家請看,咱們這位大夫朋友的話是對的,它馬上溶解在水裡了。”
“這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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