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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夥子聽到了這個建議,似乎感到很高興,他的黑色眼睛中閃耀著快樂的光輝。他說:“我要這樣做的。我們在大山中已經呆了兩個月了,現在這副模樣不便去拜訪。可是他見著我們的時候,他一定會招待我們的。”
她回答說:“他一定要大大地感謝你哩。我也要謝謝你。他非常喜歡我,要是那些牛把我踩死的話,他不知道要怎樣傷心哩。”
她的同伴說:“我也會很傷心呢。”
“你?啊,我怎麼也看不出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你還不算是我們的朋友呢。”
這個年青獵人聽了這句話後,黝黑的面孔不由得陰沉下來,露茜見了不覺大聲笑了起來。
她說:“你瞧,我的意思不是那樣。當然,現在你已經是朋友了。你一定要來看看我們。現在我必須走了,不然的話,父親以後就不會再把他的事情交給我辦啦。再見罷!”
“再見。”他一面回答,一面舉其他那頂墨西哥式的闊簷帽,低下頭去吻了一下她的小手。她掉轉馬頭,揚鞭打馬,在煙塵滾滾之中沿著大道飛馳而去。
小杰弗遜·侯波和他的夥伴們騎著馬繼續前進。一路上,他心情抑鬱,默默無言。他和他們一直在內華達山脈中尋找銀礦,現在正在返回鹽湖城去,打算籌集一筆足夠的資金開採他們所發現的那些礦藏。以前,對於這種事業,他一向是和他的任何一個夥伴一樣地非常熱衷的;但是,這件意外的遭遇卻把他的思想引上了另一條道路上去。這個美麗的少女,好象山上的微風那樣清新、純潔;這就深深觸動了他的那顆火山般的奔放不羈的心。當她的身影從他的視線中消逝以後,他感覺到這是他生命上最緊要的關頭,銀礦也好,其他任何問題也罷,對他說來,都比不上這件剛剛發生的,吸引他全部心神的事情來得重要。在他心中出現的愛情,已經不是一個孩子的那種忽生忽滅、變化無常的幻想,而是一個意志堅定、個性剛毅的男人的那種奔放強烈的激情。他平生所做的事情,從來沒有不是稱心如願的。因此,他暗暗發誓,只要透過人類的努力和恆心能夠使他獲得成功的話,那麼這一次他也決不會失敗。
當天晚上,他就去拜訪了約翰·費瑞厄;以後,他又去了許多趟,終於混得彼此非常熟悉起來。約翰·費瑞厄深居山谷之中,十二年來,他專心一意地從事他的田莊工作,幾乎與外界隔絕。侯波對於這些年來的事情非常熟悉,因此他能把他所見所聞,一樣樣地講給他聽。他講得有聲有色,不但使這位父親聽得津津有味,就連露茜也感到非常有趣。侯波也是當年最早到達加利福尼亞的一個,因此,他能夠說出,在那些遍地黃金,全起暴力的日子裡,多少人發財致富,多少人傾家蕩產。他做過斥候,捕捉過野獸,也曾尋找過銀礦,並且在收場裡當過工人。只要哪裡傳出有冒險的事業,他就要前去探求一番。很快地他就獲得了老農的歡心,他不斷地誇獎著侯波。在這當兒,露茜總是默默無言。但是,她那紅暈的雙頰、明亮而幸福的眼睛,都非常清楚地說明,她的那顆年輕的心,已經不再屬於她自己了。她那誠起的老父也許還沒有看出這些徵兆,但無疑地,這些徵兆並沒有逃過這個贏得她芳心的小夥子的那雙眼睛。
一個夏天的傍晚,侯波起著馬從大道上疾馳而過,向著費瑞厄家門口跑來。露茜正在門口,她走向前去迎接他。他把韁繩拋在籬垣上,大踏步沿著門前小徑走了過來。
“我要走了,露茜,”他說著,一面握住她的兩隻手,溫柔地瞧著她的臉,“現在我不要求你馬上跟我一塊兒走,但是當我回來的時候,你能不能決定和我走呢?”
“可是,你什麼時候回來呢?”她含羞帶笑地問道。
“頂多兩個月,親愛的。那個時候,你就要屬於我了,誰也阻擋不了咱們。”
她問道:“可是,父親的意見怎麼樣?”
“他已經同意了,只要我們的銀礦進行得順利就行。我倒並不擔心這個問題。”
“哦,那就行了。只要你和父親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那就用不著多說了。”她輕輕地說著,一面把她的面頰偎依在他那寬闊的胸膛上。
“感謝上帝!”他聲音粗啞地說,一面彎下身去吻著她,“那麼,事情就這樣決定了。我愈呆得久,就會愈加難捨難分。他們還在峽谷裡等著我呢。再見吧,我的親愛的,再見了!不到兩個月,你一定就會見到我了。”
他一邊說,一邊從她的懷裡掙脫出來,翻身上馬,頭也不回地賓士而去,好象只要他稍一回顧他所離別的人兒,他的決心就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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