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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小姐的閨名是什麼?”
菲兒嚇得又趴了下去,看見她不悅地皺起眉,這才支吾著答了:“小姐姓仲,名冉夏。”
倒是跟她同名同姓,仲冉夏點點頭,轉開了話題:“你入府伺候我有多久了?”
“五、五年了,”菲兒一怔,似是沒想到問題會突然跳到她身上,這次學乖了,答得很快。
“相公進府有一段時日了,你們可有盡心侍候?”菲兒曾提起此乃仲府,那麼她是回家省親,還是來觀禮了?
“回小姐,姑爺入府半月來藥石不斷,幸好三日前與小姐拜堂成親前有了起色,不然……”菲兒忽然住了口,臉色驚懼,匍匐在地:“奴婢該死,懇請小姐原諒。”
看來這原主人也不是個良善的主,仲冉夏冷著臉狠狠道:“出去!”
菲兒一愣,顯然沒想到小姐就這樣放過她。踉蹌著站起身,忐忑著行禮後,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美男原來是搶回來的
是夜,仲冉夏身子疲憊不堪,卻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踏實。
琢磨著下午蒐集得來的資訊,一來這身體的主人與她同名,三日前才成親;二來美相公並非“娶”她,而是入贅了仲家,又是個病秧子,自入門後湯藥就沒有斷過。
原本她聽說兩人尚未洞房,還擔心著晚上同寢之事。誰知菲兒晚飯後小心翼翼地轉達了姑爺的意思,說是仲冉夏剛醒,身子虛弱,生怕他的病會傳染給她,婉轉地讓兩人分房就寢。
聞言,仲冉夏鬆了口氣。即使他們是夫妻,但始終是陌生人,要她與只見過一面的男人滾床單,那跟一夜情又有何區別?
縱然美相公樣貌出眾,素來保守的仲冉夏仍是接受不了。
菲兒睡在外間,寬大的臥室裡只得她一人。白天仲冉夏還能故作鎮定,打醒十二分精神地回應,生怕說錯半句。
古代封建迷信,若是知道仲冉夏借屍還魂,恐怕要見不著明天的太陽。沒有被亂棍打死,也得給牛鼻子道士作法燒成灰。
求生的意願是那麼強烈,於是她潛意識中,果斷地作出了自以為最適合、最妥當的反應。
只是此刻,在黑暗和清冷的月色中,仲冉夏在錦被裡蜷縮著,手腳止不住的冰涼。指尖微顫,胸口的酸楚和難以壓抑的無助接二連三地蜂擁而出。
她血脈相連的親人,相互鼓勵扶持的朋友,以及親切慈祥的老師。從此之後,再也無法相見了。
在這陌生的朝代、陌生的地方,必須應對陌生的人,仲冉夏感覺孤獨、彷徨又害怕。
她並非像表面看起來那般堅強,仲冉夏將被子一扯,捂住臉頰,任由涼涼的淚水肆意滑下臉龐。她允許自己軟弱,卻也僅僅只有這一夜。
大哭宣洩後,收拾好心情,再重新振作。
數年來,不論單親家庭要面對多少不一樣的眼光,跟媽媽的生活多麼困難,仲冉夏都是如此調節和麵對。
第二天醒來,雙眼腫得幾乎要睜不開,喉嚨乾澀,聲線沙啞。仲冉夏拽下床上紗帳遮掩著,又吩咐菲兒打來一盆冷水,用手帕沾溼,敷在了臉上。
乍一見到她,菲兒滿臉吃驚。不過一晚,仲冉夏面色蒼白,兩眼泛紅,臉頰上還殘留著點點來不及擦去的淚痕。
她低下頭,眼觀鼻鼻觀心,裝作視而不見。身為奴婢,菲兒明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砰”的一聲房門被用力撞開,接著有人撲向了床邊。
仲冉夏一抖,手中的帕子便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那是個中年男子,腰身渾圓,滿臉橫肉。她正狐疑著這是誰,就聽見他大聲乾嚎著:“菩薩保佑,我兒終於過了鬼門關!慶雲寺十萬兩白銀的香油錢,還好沒白花……”
她眼皮一跳,一下子就明白了這人的身份,不緊不慢地打斷道:“爹。”
“自從你孃親死後,我們兩父女相依為命。若是你就這樣去了,叫爹情何以堪?我仲尹年年積德祈福,就算有禍事也該報應在我身上……”
看他就要沒完沒了,仲冉夏暗歎著又叫了一聲:“爹爹。”
仲尹終於是住了嘴,赤紅著眼眸:“爹太高興了,一時忘形。”
他轉過頭,怒容滿臉:“昨天小姐醒了,為何不立刻來知會我?”
看菲兒秀麗的面容佈滿倉皇驚恐,仲冉夏還想從她身上套話,自然不會吝嗇於給些小恩小惠,便主動維護道:“爹,是女兒讓她別驚動您的。昨兒我醒來不久又睡過去了,精力不濟,面色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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