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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仲冉夏回過神,這才想起要問:“菲兒,這是什麼湯?”
“回小姐,這湯用牛尾骨熬了一下午,極為滋補。小姐大病初好,姑爺的身子骨也剛有了起色,老爺這便特地吩咐廚房煮了一鍋給兩位補身子。”菲兒進房收拾好碗筷,紅著臉告退了。
留下兩人面面相覷,仲冉夏倍感不自在。
“我今晚睡在外間,相公便在內室就寢吧。”
展俞錦垂下眼,面上的笑容落了下去:“娘子莫不是嫌棄在下病弱,不願同寢?”
仲冉夏一窒,若是點頭,豈不是承認自己確實嫌棄他;若是搖頭,他們見面還沒超過二十四小時,就要在床上顛鸞倒鳳,實在說不過去。
再說,這相公還是老爹搶回來的,她心裡難免有些疙瘩。
轉眼又想到仲家救了他,費了無數的珍貴藥材,展俞錦這算是要以身相許來報恩?那他還真找錯了人,該直接找老爹獻身才對。
思及此,她展顏一笑,婉言道:“相公的身子才好,怎能跟著爹爹這般胡鬧。反正,來日方長。”
美相公輕輕一笑,噙著幾分曖昧:“娘子莫非不知,這牛尾骨湯有壯陽之效?”
仲冉夏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只覺胃中翻滾,剛才嘴裡還殘留的味道更加噁心了。老爹居然來這麼一手,果然夠狠!
她頗為無奈,苦笑道:“我還真不清楚……”
幸好自己只喝了這麼一兩口,不然待會發生什麼事就是未知之數了。偷偷瞥向美相公,只見他如玉的臉龐染上了一層緋色,看得仲冉夏心頭直跳。
對女子無效,對男子該不會有什麼副作用?
她尷尬地摸摸鼻子,當下便站起身:“夜深了,相公早些歇息吧。”
說完,仲冉夏提著裙子轉身就往外跑。
這院子分為內外兩室,裡頭是她的臥房。外間平日是菲兒用著,方便半夜起身伺候。
這會菲兒遵著老爹的命令,早就不知溜到哪裡去躲著了。
仲冉夏在院內轉了一圈,以前這小姐不喜喧鬧,院子裡除了菲兒這個大丫頭,只有兩三個粗使的丫鬟。如今這院落裡連一個人影都不見,自是想讓他們兩人好生獨處。
老爹這如意算盤打得足夠響,可惜她仲冉夏也不是個任意給揉捏搓扁的泥人,怎會甘心情願被他牽著鼻子走?
她繞回外間,菲兒常在此處就寢,床具洗漱等物想必一應俱全。在這裡湊合著睡一晚,也算是交差了。
誰知仲冉夏踏進去,只見房內乾乾淨淨的。那張單人睡的紫檀木塌沒了,黃梨木桌椅也被撤了,被褥、紗帳等物更是不見蹤影。
她瞧著牆角幾個孤孤單單的小花瓶,當下就惱了。
跺跺腳,仲冉夏又跑去東廂的其它房間,全都上了好幾道沉甸甸的大鎖,視窗封得密密實實,一點縫隙也沒忘記用布條塞滿。
一看就知是老爹的手筆,怕是早就猜出她的心思,索性先下手為強。如今,除了那寢室,仲冉夏真是無處可睡了。
不用想,剛才待菲兒走了之後,這院裡的大門定然也上了鎖。這一晚,她跟展俞錦誰也別想離開東廂。
仲冉夏不死心地推了推厚實的院門,外頭清脆的幾聲輕響,在昏沉的夜色中甚為突兀。
果真上了鎖頭,似乎還不止一把,興許把木樁子等物都用上了。她使了全身的力氣,這大門仍是紋絲不動。
嘆了口氣,仲冉夏沮喪地走回寢室。這夜晚沉涼,就算她多不願意跟美相公共處一室,卻也不想在屋外被凍出病來。
臥房中,展俞錦仍舊坐在桌前,輕鬆悠閒地喝著茶。微黃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色。雙眼低垂,微白的唇緊緊抿著,似是在沉思著什麼。
手中赫然是方才仲冉夏從書房帶出的那個藍色的錦盒,掌心正在盒上細細摩挲,神色有些心不在焉。
仲冉夏快步上前,一把將錦盒搶在懷裡,薄薄的臉皮暈了些淺紅:“你早知道爹爹把院門都鎖了?”
他一怔,搖頭笑道:“岳父大人只叫小婿多多努力,別的倒是沒有多說。”
聽了這話,她的臉頰更是發燙。這便宜老爹真是唯恐天下不亂,把人搶回來當女婿不說,這會還逼著美相公跟她洞房?
抱著錦盒在他對面坐下,仲冉夏斟酌了片刻,遲疑道:“等展公子大好,便自行離開仲家吧。”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爹爹那邊,我會好生遮掩著,至於那日拜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