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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燈籠,她徑直推門踏了進去。
仲冉夏愕然地望著寬敞的書房內,五大排足足一人高的書架,堆得滿滿的書籍。沒想到原先的那位小姐也是好學之人,收集這麼多的書,定然頗費功夫。
這裡禁止下人入內,整理書籍、打掃房間之類的工作便是之前那位小姐獨自完成。這裡上百近千本書,排列得整整齊齊,有條不紊。寬敞的書房乾乾淨淨,架上不見多少灰塵。
草菅人命,嬌蠻任性,卻又愛書。
仲冉夏淡淡笑著,她隨手取出一本,掌心覆上書房平滑的書皮,原主人倒是矛盾卻又有趣得緊。
隨意翻開書頁,這裡的文字繁複,跟她以前看過的古文截然不同。本以為要讀懂得費勁功夫,誰知仲冉夏一看便明瞭,想來這是身體的記憶。
她正滿心歡喜,不必再學一門外語。
可是,不過翻了兩頁,仲冉夏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甚為古怪。
書本圖文並茂,文字詞藻華麗,人物栩栩如生,神情更是無一相同,筆觸精細。但裡面糾纏在一起的男女,皆是全身赤 裸,表情似是痛苦,又似歡愉。
仲冉夏眼皮一跳,不難猜想,這便是古人傳說中的春宮圖了。
又從其它的書架抽出幾本,畫風不盡相同,顯然並非出自一人之手。可裡面的內容,大同小異。
難怪那位小姐要將書房列為禁地,誰要知曉一個閨中小姐的喜好,竟是蒐集各色春宮圖,怕是自此再無媒人敢上門說親。在這彤城的名聲,也得盡數毀了去。
仲冉夏仔仔細細把書架都翻了個遍,沒發現關於原主人的手札,反倒見識了各種各樣的春宮圖樣,頗有些哭笑不得。
想起方才進書房並未用到頸上的鑰匙,她趴在地上,又貼著牆壁都敲了個遍,最後在角落終於如願聽到了空心的輕響。
把遮掩的笨重花瓶移開,仲冉夏輕手輕腳地挪走兩塊石磚,看到了裡面巴掌大小的藍色錦盒。將頸上的鑰匙掏出,插進錦盒上的小鎖裡。只聞“咔噠”一聲開了,她迫不及待地開啟了錦盒。
又是一本書。
只是這書冊的紙張不知比剛才書架那些好上幾倍,表皮上幾朵芙蓉或是羞答答地含苞待放,或是千嬌百媚地盛開。筆鋒細膩,光是這封面足以看出畫工深厚。又加上原先那位小姐不但把它放入書房,還謹慎地藏於牆角,定然不是凡品。
可惜面上寫著“芙蓉帳”三字,左右不過又是一本春宮而已。
仲冉夏翻了翻,畫中人的面部神情生動多樣,姿勢更多更大膽。連她這樣穿越的現代人,也禁不住臉皮有些發燙。
合上書,她瞧了眼那錦盒,方方正正地倒也硬實,還不如放些收拾銀兩進去更實在。未料這身體的主人把這麼本春宮圖密密實實地藏在裡頭,讓仲冉夏白歡喜一場。
拍了拍衣裙,她連打哈欠。燈籠透著微弱的燭光,模模糊糊地看得人兩眼發酸,還是等明天繼續來檢視好了。
將那本春宮圖往就近的書架一塞,仲冉夏一手抱著錦盒,一手提著燈籠,用手肘頂開了書房的門,低聲喚道:“菲兒?”
“娘子。”
她抬起頭,哪裡還有那婢女的身影,不禁皺起眉有些惱了。
未經自己允許就擅自離開,那菲兒究竟她的丫鬟,還是美相公的?
眼前這人一襲墨色的錦衫,長髮仍是鬆鬆地用簪子綰著,在夜色下面目朦朧。
仲冉夏看不清展俞錦的神色,心底對他有頗有忌憚,語氣不由自主地疏遠了幾分:“相公體弱,大晚上的來這裡做什麼?”
他不慌不忙地走前幾步,她這才看清了這人臉上和曦的笑意,似乎不曾感覺仲冉夏的冷淡:“岳父大人讓俞錦今晚搬離之前暫住的西廂房,卻不見娘子,只好獨自來尋。”
仲冉夏一愣,奇怪道:“爹讓你搬走,那要到哪裡去?”
展俞錦睇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自然是娘子的閨房。”
聽罷,她只覺腦袋裡“轟隆”巨響,被雷得裡外焦嫩。自己這便宜老爹也賊心急了,今早才說起的事,讓她準備準備,晚上就把人遣過來……
剛剛翻看了春宮,仲冉夏想到兩人要同床共寢,眼前立刻飄過了幾幅熱辣辣的圖片,薄薄的臉皮忍不住慢慢升溫。幸好是晚上,展俞錦又站得頗遠,不然定會發現她跟煮熟的蝦子沒什麼區別了。
乾咳了兩聲,她裝模作樣地說:“我習慣一個人就寢,待會跟爹爹說一聲,讓相公繼續在西廂好好休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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