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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直說。”明遠焦急的模樣著實取悅了仲冉夏,她懶洋洋地倚在石柱上,好心情地開口。
“老爺收了小師傅為義子,這仲府以後想必由男丁繼承……”
這話說得含糊,仲冉夏卻是聽明白了。不外乎是擔心明遠奪了權,在仲府沒了她的位置。不說小和尚的為人如何,即便如此,美相公又怎會捨得把掌握在手中的實權丟掉?
睨了眼菲兒,見她滿眼擔憂,不像是在挑撥離間,仲冉夏遂淡然道:“這件事我心裡有數,不必多說了。”
秀麗的婢女低頭斂神,閉上嘴又恢復成先前中規中矩的人柱,不再吱聲了。
數日後,便是仲家大小姐二十歲的生辰。
在彤城女子十五及笄便開始尋夫家,十八歲已經是老姑娘了。難為仲冉夏將近二十才嫁人,又是招的上門倒插的夫婿,如今大張旗鼓地舉辦生辰宴會,公然送帖請了城裡有頭有臉的鄉紳和商賈,不得不說是一大奇景。
仲冉夏自然不知在彤城百姓眼裡,她已經變成了傳奇人物,臉皮比城牆還厚。只是頭疼地盯著臥房裡幾個大箱子,屋內手忙腳亂的丫鬟,以及臉皮繃得緊一緊的老嬤嬤。
好不容易被她們裝扮一新,頭上插滿了金燦燦的髮釵,她苦哈哈地去參加自己的生辰宴席了。
座無虛席,放眼過去,全是一張張笑得虛假的和善面容,仲冉夏皺起眉,在展俞錦身邊落座。
這些人願意來仲府,看上的無非是老爹的財大氣粗。老爹出手素來闊綽,看他給慶雲寺的香油錢就知,捐給知府修路、打點上下的銀兩定不會少到哪裡去。
她眯起眼,環顧座上賓客,不是七老八十、滿臉花白鬍子的老者,便是瘦削蠟黃的四五十的中年大叔。
端起茶盞,掩飾掉嘴邊的笑意。
這些人,莫不是怕家裡稍微年輕的男子被自己糟蹋了去?就連僕役隨從,亦清一色地換上了年紀不輕的老人家,可謂煞費苦心。
宴席上的焦點,除了老爹,便是展俞錦了。
相貌俊秀,舉止得體,翩翩美公子,難免受人矚目。尤其是這樣一位妙人,居然被搶進府中成了仲家大小姐的入贅夫婿,怎能不惋惜?
顯然,對於那些或憐憫或同情的眼神,展俞錦似是未有所感,神情一派溫和平靜。
兩人相攜而坐,漠不關心的面容如出一轍,在賓客眼中反而十分和諧溫馨。
“我家大人公務繁忙,不能親自前來,特意讓老夫帶來賀禮。”其中一人站起身,四十上下儒生打扮,笑吟吟地向仲尹拱手道。
“有勞大人費心了,周師爺替我多謝你家大人。”知府送禮,如此長臉的事在彤城怕是難得的恩寵,老爹自然笑得見牙不見眼。
仲冉夏興趣缺缺,又不好拂了知府的面子,只能裝作饒有興致的神色。誰知這禮物抬上來一開啟,原本熱鬧的前廳驟然安靜了下來,氣氛詭異。
淺淡的蓮香自門外飄散開來,她臉色微變,來人半坐在箱子裡,面上的輕紗亦遮掩不住那雙含情脈脈的丹鳳眼。瞧見仲冉夏,還不忘投來一瞥媚眼。
她後背一僵,側頭看見老爹黑沉的面色,狐疑著莫非仲府曾得罪過彤城知府?不然怎會在自己的生辰宴上送個小倌,讓她這個有夫之婦如何自處?
不等仲冉夏理清頭緒,這場面卻還得撐下去。
接下來開口的不是老爹,卻是一直沉默的展俞錦。只見他大大方方地直視著風蓮,未見半分侷促:“既然是知府大人一片好意,岳父大人,這便收拾好東廂讓風公子住進去可好?”
女婿不介懷,仲尹自然順著展俞錦給的臺階下來,勉力扯了扯嘴角:“嗯,這事就交給賢婿了。”
風蓮一雙勾人的眼眸別有深意地看向上座的展俞錦和仲冉夏,隨下人退出了前廳。
霎時間,宴席又恢復了先前的觥籌交錯,歡天喜地的氣氛。
只餘角落臉色青白的周師爺,以及上首對未來生活堪憂而苦著臉的仲冉夏,與此格格不入……
挑撥離間
一場壽宴,可謂有驚無險地圓滿結束了。
仲冉夏踩著沉重的腳步,疲倦地回到西廂,想起風蓮如今也入了府,看怕這後院以後難以有安寧日子了。
她尋思著這兩天就找個理由,把風狐狸打發回杏香閣去。
誰知還沒掰出借口,老爹卻急急將人送來了西廂。
看著門前只穿一身青色薄衫的風蓮,仲冉夏眼皮一跳,轉向了仲尹:“爹,這究竟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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