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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賀瑤是有男朋友的,名叫欒來,在鵬都一家電子廠打工。賀瑤把公司裡遇到的可笑之事向欒來一五一十地說了,這欒來卻是個窮怕了人,窮則思變,聽說後便靈機一動,說:“這劉總既然這麼好色,又有錢,不如藉此敲他一筆,然後離開鵬都,去別的地方打工。”賀瑤開始還有些膽怯,欒來就耐心教導她說:這是個極好的機會,劉總既然被你迷住了,他就缺少防範,你只要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劉總一準上鉤,只要不留下證據在他手上,劉總就是打斷門牙往肚裡咽的事,絕對不便聲張。我們拿著這筆錢,就可以在內地買套房了,再在內地找份工做,不強似在南方這樣慢慢熬著?
賀瑤被欒來說得心動,覺得此計可行,於是二人計議了一番後,按計行事。
兩天後,賀瑤來向劉總請一星期事假,說江西老家來電話,告知家中老父生病住院,要回家去看望,並想向公司借三五千元錢。
按常規,公司新來的員工在試用期內是不準借款的,何況一借就是小半年的工資,這劉何之也是色迷心竅,正愁沒處獻殷勤呢,再說生意做得好,日進斗金,這點小錢,當然不在考慮之列,當下就答應先借五千去,不夠時再說,還關切地問她老父到底是什麼病症。賀瑤只說剛住醫院,還不知結果,寫了借條,領了錢,萬分感激地去了。回到男朋友的出租屋,將五千元錢出示給欒來看,二人彈冠相慶,欒來說這僅是牛刀小拭,好戲還在後頭。
此後的一星期內,二人暫避在出租屋內,靜等一星期過後,再行第二步計劃。
而劉何之卻被矇在鼓裡,照舊做完生意後吃喝嫖賭,消磨歲月。其間也回了鵬都,去金人公司進些工藝品出售。而他老婆孫小翠是張破嘴,在她得知陶葉回雲南的當天晚上,就很張揚地把她怎樣教訓陶葉,並將陶葉趕出鵬都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李惠茹,李惠茹就說給曹夢濤聽,故此夢濤見到劉何之時免不了要拿這件事嘲諷他,說你劉何之既然沒有能力保護得了自己喜歡的女人,又何苦沾腥惹臊去害人家小女孩子。劉何之搖頭嘆息,說:“本來是家醜不可外揚的,到了這種地步,家醜是顧不上了,你老兄是不知道這些年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就把他和孫小翠怎麼認識結婚,婚後怎樣霸道無理,經濟上怎樣封鎖他,為人處事怎樣張狂等節訴說一遍,末了又說他羨慕惠茹賢淑。夢濤卻說:“你別看走眼了,李惠茹也是個有脾氣的,不過呢我們之間如果有什麼爭吵賭氣,最後都會有人出來讓步,所以到今天都沒什麼大矛盾。”劉何之說:“這就對了,夫妻之間就是要互相尊重,如果總想爬到男人頭上做窩,就不是過日子的辦法。”說他已拿定了主意,早晚要和孫小翠離婚。夢濤勸他說:“早知道會走到這一步,就不應該生個女兒下來。”劉何之聽了就不再說話,只是一支接一支地抽菸。
五 黃雀在後人財兩空
日月如梭,眨眼功夫,七天已過,賀瑤從超市買了些江西土產,回公司上班,見到劉總,獻上土儀。劉何之見賀瑤回來,欣喜不盡,殷勤動問她父親的病況,賀瑤見問,不免面露悲切,說:“她父親確診得了胃癌,要動手術,要十多萬塊,父母本來就是下崗職工,生活都困難,哪有錢去動手術?親戚朋友都借了,還差十萬呢,這十萬塊哪裡去籌?只有等死了。只是想起小時候爸爸待我們那麼好,就傷心的哭。”說著,兩淚真就止不住地嘩嘩直流,哽咽不已。劉何之聽著,也是物傷其類,想到人生汲汲劬勞,憂心焦慮,到頭來不論貧富貴賤,都難逃生老病死。而且“死者長已矣”,只是活著的人要替他悲傷到很久很久。此時又見賀瑤雨澆梨花,哀哀慼戚,比平時更覺動人,早已色不迷人人自迷了。
按理,劉何之縱橫商海這麼多年,什麼風浪,什麼男女沒見過?賀瑤來公司沒幾日就提出這麼高的要求,心裡就該有所防備,但是如果人一旦被某些事物所迷惑而浸淫其中,他是看不到任何利害和風險的,遠的不說那些殺身亡國之君,就現在這些生意場中,為利所趨,身滔兇險而不顧,不玩到家財散盡,怎肯丟手?這劉何之此時已被女色矇蔽,哪去辨個真假,以為重利之下,賀瑤當然會以身圖報,到時有妙齡美女傾心相伴,人生快意,到此也足。於是當時就對賀瑤說:“有我劉總在,不用擔心,十萬塊錢我來搞掂。”賀瑤聽了,轉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