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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不敢要長輩們自己打自己的臉,以後,就讓我們自生自滅好了。”
白老大的黑臉也注視著這個方向,不肯幫助大伯孃一句。
“你個不識抬舉的小娼婦!”
大伯孃怒了,渾身的肥肉都打著哆嗦,一把從袖筒裡薅出根細繩子,繩子的一頭,正是院門的鑰匙。
隨著那一聲謾罵,她舉起鑰匙到了肩膀,照著阿圓的笑臉就砸:“你當我稀罕你家的鑰匙?一家人窮的就差光著屁股了,到我那門上要飯,我都嫌髒!你今兒個說的話可要記清了,要是再敢叫你大伯那個犯渾的來給你們送糧食,我非得揪著你的頭髮遊街不可!”
那鑰匙是細長的兩根銅棍般的東西,被阿圓輕輕一閃,就躲了過去,雙手向上一迎,倒是正正好接在手心。
無端端被羞辱了一回,阿圓也顧不得這是白承光的長輩了,跟著惡狠狠放話:“我還記清了您今兒說的話呢!以後只要您老敢到我們家來,我就敢掂了大掃帚趕人!”
貌似,白老大的眉頭聳動了幾下。
大伯孃的胖身子挪出院外,猶自不甘心的回頭跺腳:“白承光你個沒良心的憨貨,縱著你媳婦忤逆長輩,你可放小心了,哪天這惡婆娘跟著野男人跑了,把你這窮家給禍害的更乾淨!”
“你滾——滾——”,應答她的,是夫妻倆異口同聲的兩個大字,還伴隨著阿圓隨手抓起的一把禿了毛的乾巴掃帚。
大伯孃的謾罵聲終於漸行漸遠,阿圓栓了門,想起被自己丟在灶房窗臺上的那塊寶貴的“酵面頭兒”來,急忙趕過去檢視。
還好,酵面頭兒不但沒受損,貌似,還龐大了一點兒。
阿圓拍拍手,先把面頭送進灶房,然後洗手,準備按照李嬸子教習的方法去和麵。
白老大的身影,遮住了灶房的光線。
“媳婦兒,你——受氣了——別生氣——我——老三說讓我早回來陪你——大伯孃她——”。
他大概想要解釋些什麼,或者以為阿圓受了委屈,前來安慰。
阿圓前世裡養成的習慣,不開心的事情過去就算了,不願意再次提起,何況現在還正忙著呢,擺擺頭,並不看向白老大:“我沒生氣,本姑娘就是受氣長大的,不在乎這個,你要是餓了,就先自己做點東西吃,我發了面才能騰出空來。”
任誰被人指著鼻子罵上一回,都不會擁有好心情,阿圓嘴裡說著沒生氣,到底懶得搭理白老大,更甭說再侍候著做飯了。
泥人也是有三分性的,對吧?
白老大傻愣了一會兒子,便慢慢兒的踱進了灶房,大個子向下一蹲,在阿圓面前賣命的湊乎:“媳婦兒,我不餓,你餓了吧?要不,我給你擀些麵條來煮?”
嚇人的銅鈴“豹眼”又洋溢著似水柔情了,怎麼看都有些違和,或者,那豹子也能跟狗似的對主人撒歡獻媚?
阿圓抵擋不住這麼大的男人如此歪著腦袋愛嬌,還距離這般近,激的胳膊上都繃起了一層“小米”來,她的身子極力的後仰,也忘記了原本的火氣了:“行行行,你去擀麵條——”
白老大如蒙大赦,身板一挺,差點乎沒戳到灶房屋頂,大蒲扇巴掌摸摸後腦勺,咧著嘴巴恢復了傻笑:“嘿嘿,你等著,我做的麵條最筋道了,我在酒店裡學過面案呢,就是時間忒短,咱爹一出事,就回來了——”
他的聲音漸低,腳下卻沒遲疑,找了另一個盆也去和麵了。
當阿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面盆中的麵糰和的光滑白膩時,後來者居上的白老大,卻已經揉利索了一個漂漂亮亮的小麵糰,並擀成了一張碩大的薄餅。
阿圓吐口氣,在一旁洗手,邊看著那張薄餅被摺疊、撒麵粉、再摺疊、刀切、抖開,竟然根根相連,纖細勻稱。
而且,待到全部完工,白老大的蒲扇手掌上,沒有一點兒面屑殘留,不像阿圓,洗了一大會兒子,還覺得指甲縫裡都黏糊著。
果然真功夫啊!
麵條攤晾在面板上,白老大開始燒火,紅彤彤的的火光映照下,銅鈴豹眼更加柔和。
阿圓已經自發的從冷眼相看轉變成欽佩豔羨,乾脆也坐在灶膛旁邊閒聊:“承光,你除了會面案上的東西,還學了啥?做菜怎麼樣?”
要是這廝做菜也很棒,那,咱也能脫離這些瑣事,乾脆,以後,就男主內女主外好了!
只要,嘴巴上、肚子裡別吃了虧就好!
可惜,阿圓熠熠生輝的大眼睛註定要暗淡下去。
白老大很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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